秦桑岩迈步去看米娅,薛璟誉因为要等姨父过来,只能在ICU室外候着。
病房内,米娅安静的躺在那儿,输液管一点点的往她血管里滴,她安静的像个触手可及的梦。
秦桑岩发现这是三年多年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这个女人,原来她没有三头六臂,没有铁齿铜牙,有的只是脆弱,几个螃蟹就把她折腾成了这样。
那么自己那三年里的所作所为岂不是比螃蟹更可恶?螃蟹不过是让她生病,大不了要的是她的命,他呢,他给她的是一次次心灵上的伤害,那比一招夺命更残忍。
"嘴硬的女人,都一把年纪了,还不知道螃蟹不能多吃。"摸着她的额头,她在他额间落下一吻,好久没这么吻过她了,那熟悉的体香萦绕在鼻腔里。
大概是因为他碰的关系,昏睡中的她嘟嚷了一声,身体动了动,有要醒过来的趋势,他不敢再动她,等她彻底安静下来,这才敢握住她的手。
掌心对着掌心,十指交叉缠绕在一起,想起那句"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秦桑岩眼角湿润,他好象回到了婚礼那天,他这样握着她的手戴上戒指后当着所有亲友的面承诺要给她一生一世的幸福,可是后来他做了什么?做了多少糊涂事...
每每想到这里,他几乎想杀死自己。
死,很简单,活,很难,他要自己活着,要自己记住自己欠了她多少,欠别人的要一样样还回去,他要重新给她幸福。
她搬去和薛璟誉同住,他快疯了,可是老天爷好象又在冥冥之中给了他机会,让她搬到了他的楼下,两个人只有一个楼层之隔,多么近的距离,近到他能感觉到她就在自己身边。
唇角弯了弯,都说破镜难重圆,他不奢望能修补好,只希望能给自己一个机会,重新开始的机会,因为他欠她一个幸福的未来,必须说到做到。
天色渐渐亮了,米娅在早晨的阳光中醒来,她闭着眼睛,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忘记了,还以为自己睁开眼会在自己家中。
入目尽是白色,记忆找回来了,昨晚她和白绵绵双双被送进了医院,她在这儿,那白绵绵呢?
短暂的反应后,她坐起来,手上还有输液没输完,针管陷进血管里,顿时疼的她倒抽一口气。
床边趴着一个人影,刚才心急没注意,这会儿两人对视,米娅咬唇问:"白绵绵怎么样了?"
"她在另一个病房。"事情已经成了这样,秦桑岩不想说多,以免引起她的恐慌,当前要紧的是哄她把输液输完。
"我没想过事情会这么严重。"米娅不知是说给他听的,还是自己安慰自己,喃喃道。
"没人怪你。"秦桑岩把她扶回去躺好,拉上被子,"医生说你输完这一瓶就可以出院,还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我去叫医生。"
"没有,我挺好。"米娅摇摇头,躺回去闭上眼睛,她不想见他,但赶人的话又说不出口,因为她记的昨晚要不是他及时叫救护车,她和白绵绵说不定晕在家里都没人知晓。
秦桑岩把她的手机拿过来:"你昨晚昏睡的时候,阿姨打过电话,我帮你接的,他们说今天早上回北京。"
米娅点头,机票还是她前天帮着订的,早上八点的飞机,拿起手机一看,现在出发刚好能到机场接到人,可她这样怎么去接。
秦桑岩抿唇:"我去接人,我也好久没见阅阅了,挺想他的。"
本来不想让他去,念及阅阅,担心激怒他会再争抚养权,米娅沉默了,点头,勾了个虚笑:"麻烦你了。爸妈问起就说我在公司,你把他们接到新房子后不要说我在住院,我怕他们会担心。"
"好。"秦桑岩出去后一刻钟又回来,手里多了一份粥,他刚刚下去到附近的粥铺买的,搁在她床柜边,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她看了那份粥半晌,最终拿过来喝,和人赌气容易,和肚子赌气难,吃饱了才有力气,一会去看绵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