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徒弟惯会见风使舵,陪笑脸、说好话的,他很是受用,只不想,在山上住了几年,这个像马屁精似的徒弟亦染上了倔强的毛病。
唉,无量居士不禁慨叹,看来,他得好生反思一下自己的教育方式了!
无量居士慢悠悠地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清茶,提了提神儿,温声道:“小九儿啊,不是为师和你的诸位师兄弟不告诉你,委实是因为你这嘴巴动的比脑子快,告诉了你就和告诉了全天下没甚区别。”
赵岳一听,不由的满腹委屈,敢情儿他们就瞒了自己一个?
一时之间,气恼上头,又加上伤了薛缥的愧悔,两行泱泱的泪水便如那滔滔大河,连绵不绝,“师父,你们若是早将此事告知徒儿,徒儿也不至犯下今日大错,害的小白险些丢了性命,师父,师父啊……”赵岳越说越伤心,越哭越觉得自己比那窦娥还惨。
“嗒”的一声,无量居士慢条斯理地把茶盏往小几上一搁,“小九儿啊,你这是在责怪为师了?”
乍看之下,他笑得和蔼又慈和,真真儿是个脾气柔和的好师父,可,赵岳浑身上下的寒毛都立起来了,方才他情急之下的那一番话,可不是暗指此事变成如今这样,老头儿也有责任?
这老头儿心眼子比针尖儿还小,最是容不得旁人说他的不是,此番,自己踩了老头儿的小尾巴,老头儿还不得剥掉他一层皮?
可赵岳是谁?赵岳是个马屁精!论起文采,他不如苏良,论起武功,他不如薛缥,可若论起拍马屁,他若称第二,太息山绝没人敢称第一!
“师父,您老人家英明神武,洞察人心,徒儿莽撞又无能,不告诉徒儿也是应该……”无量居士乃是个奸诈的老狐狸,对付这样的老狐狸,就得顺毛捋,赵岳悄悄抬了眸子瞅了瞅,果见他沉沉的面色缓和不少。
赵岳转了转眼珠,乖顺地跪着给无量居士捏起了腿,“师父啊,小九儿我呀就是个没本事的,给您老人家捶个腿,逗个闷子还成,可小师妹就不一样了,小师妹做了一手好茶点,她若是晓得您老人家瞒了她,这酥酪啊,菱粉糕啥子的……”
说到此处,赵岳安安静静地垂下了泛着狡黠贼光的眼眸,呵呵,话说一半,仍留尾音。
此次,赵岳觉着自己这一番话可是大大的有学问,不仅把自己摘了出来,而且还成功地让师父把注意力转到了小师妹叶容的身上,真真儿的是一箭双雕!他不禁觉着,自己不愧是马屁精里头的精髓!
“唔,小九儿说的也是,不过,小九儿啊,你当为师是三岁的娃娃吗?一点子吃食便能让为师上了你的当?”无量居士又啜一口茶,不耐地挥了挥手,“去,外头跪着去!”
登时,赵岳傻了眼,俗话说得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可此番,此番怎地……
“父亲!小白又不好了!”赵岳还未想得明白,常慕急急忙忙地从内室奔了出来,一句话便击碎了他的琉璃心。不过,这个徒弟惯会见风使舵,陪笑脸、说好话的,他很是受用,只不想,在山上住了几年,这个像马屁精似的徒弟亦染上了倔强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