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脸色惨白,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嘴唇干得裂开了皮,手脚还不时的抽搐一下,似是全然失去了意识。
徐丹阳心中一动,拉过小姑娘细细的手腕子,诊了一回,半晌,她收了手,淡淡道:“大婶,你这闺女没救了。”小姑娘脉象虚弱犹如浮木般轻飘,实是命不久矣之兆。
“大婶,你赶紧回去烧了艾叶把家中各处熏一熏,这闺女碰过的碗碟、穿过的衣衫该埋的埋,该烧的烧,还有……”徐丹阳瞧了瞧小姑娘紧闭的眼,顿了一顿,“还有,等这闺女去后,尸身得烧了才好,以防传染……”
那妇人一听,顿时大惊失色,“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我家二妞只是发了烧,睡一觉便好了……”
昨儿二妞还活蹦乱跳的,这一个乞丐和一个行脚的商人凭什么断定二妞活不成了?
徐丹阳淡淡一笑,“大婶,不只是你这闺女,恐怕你自己亦染上了疫症。”她推断,此次的瘟疫是近距离传播,这妇人与那染病的姑娘是母女,必然同吃同住,此番又一直抱着那姑娘,若未染上病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常慕,咱们走吧。”徐丹阳摇了摇头,扯了常慕的衣袖便打算走人,能救的人她自是要救,可救不了的人亦不必挂怀,身为医者,这是最基本的觉悟。
常慕却是陡然成了根木头桩子,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常慕?”
常慕轻轻一揖,“宝儿,在下的随身物品皆已遗失,可否借你的银针一用?”
她是大夫,自是随身带着银针的,可那小姑娘已是将死之人,她实不想看着常慕白费力气,凭添烦恼,“常慕,死生有命,咱们救不了她了。”
常慕似是未听到她的话,神情专注地翻了翻小姑娘的眼皮,淡淡地吩咐:“银针。”
徐丹阳无奈地叹了口气,递上了她裹着银针的布包。
常慕冲她浅浅一笑,修长的指捏起银针往小姑娘的几处大穴扎去,徐丹阳一怔,他用针既快又准,手中一片银光似是织成了一张丝网,徐丹阳目瞪口呆,她的医术已称的上是国手,可单看常慕用针,便可推测他医术几可通神!
“你……”
常慕吁了口气,“好了。”
他话音才落,小姑娘便睁开了紧闭的眼,虚弱地唤了声:“娘……”
妇人片刻之间经了大悲大喜,顿时热泪盈眶,连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谢……救了我闺女……”
常慕一揖,道:“大婶误会,在下只是暂时让令嫒醒转过来,并未能保她活命,方才宝……方才徐兄所言不虚,令嫒确实命在旦夕,若再不能医治,怕是……怕是难以熬过今晚了。”
登时,妇人傻在当场,“你……这……”
常慕又是一揖,“大婶,在下虽随从家父学医多年,见了不少疑难杂症,可现下春暖花开,令嫒之症正是顺时气而发的瘟疫,若要医治起来恐不容易,在下……”小姑娘脸色惨白,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嘴唇干得裂开了皮,手脚还不时的抽搐一下,似是全然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