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和爷爷照常从桥上下来,到固定的地方去摆摊。沿途会路过各种卖小食的。爷爷画糖人的手艺是一绝,无论是蝴蝶还是花鸟都信手拈来,就算是那飞天凤凰也都画的惟妙惟肖。
虽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但自小余子颜就不爱吃甜食。一路尽瞅着摊上的纯肉包子和碳烤烧饼了,馋的直流口水,一双乌黑漆亮的大眼睛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但她懂事,孝顺,知道自家没钱。画糖人的攒不下多少钱,够祖孙俩果腹已是不易,哪里敢奢求更多。
可我们古灵精怪的余丫头又哪里是委屈自己嘴巴的性格。刚巧撞见街口角落里上吐下泻的吕二赖子,小主意就冒了出来。
“爷爷,你先去,我跟朋友打个招呼就去找您!”
“好,丫头快些回来,爷爷年纪大了,还得靠你吆喝来招揽生意。”
“爷爷放心,丫头去去就来。”
一转身就溜了个没影。
吕二赖子刚吐完歇口气,就被人在背后使劲一推,差点没跌进刚才吐的按赞物里。大骂:“去球!那个不长眼的敢偷袭老子!?”
余子颜咯咯一笑:“二赖子,是你姑奶奶推的!怎么,你要收拾我吗?”
“诶呀!这不是我们小余妹妹!”满脸酒红色的吕二赖子一听到余子颜的声音,立马收了脾气,笑嘻嘻的转过身。手里拎着刚擦过嘴的手绢:“怎么,小余妹妹再帮哥们顺个汗巾?”
“汗巾?呵呵!”余子颜指着手绢上缠绕花枝的刺绣,“我给你顺的千金小姐的手绢你就拿来擦嘴?下回姑奶奶我真弄个汗巾来,看你还敢不敢用!”
见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吕二赖子笑口常开的俊脸瞬间皱成了包子:“别介呀!好妹妹,你忍心你哥哥这么个俊俏的人儿用那臭男人的汗巾抹脸,要是磨坏了,你以后可就没法用了!”
看着他一脸邪笑的样子余子颜就嫌弃:“呸!你留着自己用吧!”
“说吧!找你哥哥我什么事?又想吃烤饼了?”吕二赖子闭着眼开始装大爷,等着余子颜求他。
“嘿!你还真是懂我!怎么样?打个配合?”
吕二赖子睁开一只眼:“哟,这回知道你哥哥的好了?要我帮忙可以!但你也得帮我一忙,这叫礼尚往来。”
“成,规矩我懂,不过你也不要太过份,你这里不成我可是能去找喜哥的。”
见她答应,吕二赖子喜笑颜开,搓着手凑到跟前:“那喜子哪有我跟卖烧饼的熟,找他搭话谁都不如你哥哥我直接!就帮哥哥我再弄个玉件,换俩钱花花!”
“你又欠赌坊的钱了?”
“嘿嘿,小赌,小赌!”
两人顺着墙角溜过几个巷子就回到了刚才人头攒动的繁茂天街。
靠在墙根,盯着天街上来来往往的公子哥,余子颜道:“说,看上哪个了?”
吕二赖子盯着一个个玲珑玉配简直挑花了眼,一会儿想指这个,一会儿又看上那个,正在犹豫不决之时,一块鸡心血石映入眼帘。
“就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