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谦是想到了什么吗”山涛问道,心里其实已经开始重视这一细节。
“会不会是今日早上刚到会稽的”钱晓谦激动道他感觉自己抓到了问题的关键。
“不会。贵女不会坐乌篷船。而楼船的码头在会稽县的另一边,二者距离甚远。”嵇康一句话,就是一盆凉水,直接淋了上来。
“这样啊,那可能是我想岔了。”钱晓谦不好意的闹闹头。最近总是借此动作掩饰尴尬,他感觉再这么下去,自己大概很快就要面临中年危机了。
“等一下叔夜,你刚说那女子带着面纱,且只有奴婢跟随”山涛似乎想到了什么,打断了钱晓谦的尴尬,询问道。
嵇康想了想,点了点头“是。船夫是这样说的。那种情况下,他不会说假话骗我。”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那女的私自逃家,只带了随身婢女,为了隐瞒身份,才坐乌篷船逃离感觉很有故事的样子”钱晓谦举手抢答,性质高昂的发挥自己的脑洞,瞬间就脑补出了一场富家少女不满家庭束缚,渴望去自由的天空翱翔的励志故事。
还有理有据,说的山涛和嵇康完全愣住。
山涛失笑“如果真有这种可能,倒是可以写成画本。”
钱晓谦吐了吐舌头。
“巨源本想说什么”嵇康不想理旁边的中二病患者。
“我记得你的玉佩,阮籍一直觉得那是自己耻辱的证明,有一阵子天天跟我念叨。它似乎也谈不上多名贵,当然,这是对那些家底颇丰的人来说,成色只能算普通。会稽城中有妙龄女子的家庭都不会缺这种质地的玉佩,那遍有可能不是冲着那块儿玉。”
“我就说她是从外地来的”钱晓谦忍不住插嘴。
“不冲玉“
“对。”山涛点头,接着道“我总觉得,她有极大的可能是冲着人去的。”
会稽县城,黄衫女子婀娜多姿的从桥上走过,聘聘婷婷,常有行人瞩目,猜测那面纱的背后是怎样一张倾城的面容。
她的身边跟着一个男装打扮的侍女。说是男装打扮,其实只为了行动方便,没做任何的掩饰,明眼人一看就能分得清性别。
“亭主,那不是您给嵇公子的信物吗怎会出现在那船夫的手中”
贴身侍女的精髓就在于主人在她们面前是没有秘密的,任何事情她们都会参与。特殊的培训也会让她们可以培养自己的记忆力,以便于主人忘记的事情她们也会记得。
这枚玉佩是洛阳那日见面后,亭主专门赠于嵇公子的。虽不曾明说,但那种孺慕之思也是可以清楚感受到的。
那枚玉佩亭主从小佩戴,无论是玉的质地纹路还是上面镂刻的花纹字迹都已烂熟于心。所以不过是不经意的间的一瞟,立马认了出来,给亭主汇报。趁那人离开前,花高价买了回来。
虽然玉佩逃过了遗失,但小侍女还是心中不爽。她觉得自己主子的玉佩丢失就说明了嵇公子辜负了主子的一番情意。若是再见,定要亲口质问。
“也许是偶然遗失或者被偷儿摸了去。他不会故意遗失的。”黄鹂一般悦耳的声音在面纱后响起。她在替自己的情郎解释。语气里听不出半点不快和怀疑。
小侍女撅着嘴,看着自家主子,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