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张然重重的冷哼,斜乜着眼瞅着许松道:“蓬荜生辉?我哪儿敢啊——刚刚要不是我的部下拼死相护,我张然说不准就已经死在许队长你部下的手里头了,不知道的人怕是还以为碰着土匪了呢……”
“啥?”
许松闻言两眼一凸吼道:“是谁?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居然敢冲撞张队长——瞎了狗眼了吗?”
说这话的时候,许松看也不看那哭兮兮的小排长几人,直当没看见!
即便老百姓们指着小排长几人跳着脚嚷嚷,手指头都快杵到几人脸上了,他依旧看不见!
这王八蛋,比老子都还会装傻充愣啊!
张然咬牙切齿,恨恨道:“算啦许队长,过去的事咱们就不提了,我就想问问,你们保安队收这抗日税,是那位长官下发的命令啊?”
“抗日税?”
许松义正辞严的吼道:“我辈军人,当兵吃饷,打鬼子保护百姓,乃是天职,岂会借此敛财?张队长你不会是搞错了吧?”
不用张然开口,老百姓们便已经义愤填膺的嚷嚷了起来。
“看来是铁证如山啊!”张然冷笑。
“这一定是保安队内的某些败类背着我胡作非为,等我回去,一定严查,一旦发现,绝不姑息!”
许松说着这些的时候,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
张然无语了。
他发誓,自己扶贫时遇到过的最滚刀肉的家伙,都没许松难缠——不愧是能当队长的人呐!
“这件事,我一定会给张队长,还有东江县的父老乡亲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许松却在这时话锋一转道:“张队长远道而来,不如进我保安队内,咱们就此事慢慢商议——你看如何?”
“好啊!”
张然开口,率队便进了院子。
“队长,这姓许的腰里的家伙,可是真家伙!”
在进门的瞬间,瘦猴凑将上来,指了指许松腰间的配枪,无不奚落的怪笑。
张然悻悻的瞪了瘦猴一眼,才让众人在院子里待着,自己进屋。
“张队长,坐!”
许松笑着请张然坐下,提也不提抗日税之类的事,直问张然道:“早听说张队长你们晋东支队在阳沟村一带扎根,许某还想着什么时候过来拜访拜访,不成想张队长你倒是自己过来了——不知道张队长此来,是专程找我许某,还是为了别的?”
“听许队你这意思,是很不欢迎我过来啊!”
张然岂容许松岔开话题,冷笑着将话题拉回来道:“上次来鬼子,我们晋东支队主力在马岭村和鬼子拼的是尸横遍野,许队长你是人都没见着,现在鬼子走了,许队长你倒是回来收起了抗日税——这钱拿着,就不觉着烫手吗?”
“张队长你这话说的,就有点伤和气了啊!”
没有那些老百姓在跟前,许松干脆都懒得否认是自己下令收抗日税这事了,哂笑道:“张队长你拉队伍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可我许某人拉队伍,可纯粹就是为了混口饭吃……难道你还真想咱们跟小鬼子拼命啊?”
官僚,张然见的多了。
酒囊饭袋的,尸位其上的……
但像许松这般,不顾枉死在鬼子手中的乡亲们尸骨未寒,还能将这吃人血馒头的事说的如此大言不惭,即便是张然见多识广,都是齿冷无比!
寒声道:“许队长你打不过鬼子,怕死,我都能体谅,毕竟都是爹生娘养的,可你这般鬼子不敢打,鱼肉乡里却是一套一套的——你就不怕我向你的上峰告上一状,落个下场凄惨吗?”
“那你去告啊!”
许松闻言不但不怕,反而一脸的得意洋洋:“鬼子来的时候,我家上峰跑的可比我快——我都还在找他呢,要是张队长你能找到他们,可记的通知我一声——他们可还欠着咱们三个月的军饷呢!”
张然死死的盯着许松,来到这个时代,除了干掉的那小鬼子之外,他第一次这么想揍人!
“张队长,我承认我许松惹不起你们八路军——但貌似,张队长你们目前的实力也不咋地啊!”
许松冷笑道:“现在这样不挺好的么,我在我的县城这边,张队长你在你的山窝窝里发展,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在威胁我?”
张然狠狠的握紧了拳头。
“我哪儿敢威胁你们八路军啊——我就是说事实!”
许松怪笑,意思极其明显,我惹不起你们八路军,但你张然现在的实力,我姓许的可是一点不怕,你可别逼老子狗跳墙!
要是自己有个大部队在身后,张然真想立即调集大军,将这家伙给平了!
但他没有!
最后,张然磨着后牙槽哈哈大笑道:“好一个井水不犯河水——许队长,你看不如这样,既然你们保安队不敢打鬼子,那你给我一部分装备,我们晋东支队打,如何?这样咱们以后还能做朋友……”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