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视角问题,在他们眼里只看见是舒芩主动吻上去的,而何豫只是被动接受了而已。突然选择接受大冒险的是她、主动向何豫靠近的是她、临时改变策略吻上何豫嘴唇的是她。
舒芩本来觉得没有什么,但是在越来越多的其他班级的老师和同学都凑过来起哄的时候,还是莫名的有点小慌张。
就在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时候,何豫开口道:
“好了,既然你们觉得一直玩这个游戏,一直都是舒老师输,不想玩,又都吃饱喝足了,就自由解散吧,四处逛一逛,但是要注意安全。”
“好!”
“噢耶!”
……
成功转移了注意力。
班上的学生都四散而去,何豫叫住了刚刚几个带头打趣舒芩不会玩游戏的学生,让他们收拾野餐之后的残局。
尽管他们几个全都怨声载道,但也都是敢怒不敢言,嘟哝着嘴老老实实的在何豫的眼皮子底下,收拾起遗留在原地的食物垃圾。
舒芩可不管这些。
有些无聊的她,干脆拿出了带来的画笔,走到一个视野较好的角落,独自席地而坐,涂涂画画了起来。
“老师!豫哥,我们收拾好了!”
“嗯……去玩吧。”
何豫看了眼被收拾干净的活动场地,终于点头放几个学生自由活动去了。
他一扭头,却发现王子凝正若有所思的望着他,他冲她笑了笑,她这才不好意思的红着脸笑了,连忙走到一旁找相熟的老师聊天去了。
何豫并没有戳穿她的伪装,看了眼不远处正在阳光下涂涂画画的舒芩,又看了看四周不约而同都躲在阴凉处聊天的老师们。
他摇摇头,无奈的笑了。
舒芩涂涂画画的身影,吸引许多围观的学生,见自己班上的一个美术生正要过去,何豫叫住了她:
“你过来——”那名美术生跑了过来,何豫拿出自己带来的遮阳伞,递给她说道:“过去给舒老师撑上吧。”
“哦,好的,老师您可真细心。”
“别告诉她,是我让你过去的,你就直接撑着过去,装作顺便给她遮一下而已。”
“好~~”
美术生接过何豫的伞,撑着伞小跑着就过去了。
谁知她刚遮住舒芩,就被舒芩说了一顿。
“谁的伞啊,挡住我了,我都看不见了,快给我拿开!”
“额……”
她默默的移开了自己手中这把何豫给的遮阳伞,心里默默道:豫哥,我尽力了,是舒老师太钢了,不愿意遮阳的,不要怪我啊。
女生默默在心里道完自己的苦衷,这时她才埋头仔细看起了舒芩画画。
舒老师这画的虽然没有太多的章法,但是胜在对色彩的敏感和运用,而她这么钢的一个女人,直接就拿着蘸满颜料的画笔,就在纸上一挥而就,这样毫无草稿的画法,还真不是一般人敢的。
关键是她画的还挺不错的。
从舒芩的画里一眼就能看出她直率的性格。
想到这里,何豫班上的美术生忍不住回头望了望自己的班主任,发现他此时正望着这边,顿时一激灵,转过头默默地、小心翼翼的在不遮住舒芩视线的情况下,给她遮阳。
“老师,您画的真好!”
这时有学生忍不住夸了一句,周遭围观的学生都不约而同的点头表示赞同。
“嘘——”
舒芩皱着眉头,示意让他们不要说话。
还未待舒芩画完,一个紧急的情况打乱了所有人的阵脚。
“老师,老师,有人受伤了!”
“豫哥,您快来看啊!”
看着学生们慌乱的跑过来,何豫脸上依旧淡定,安抚道:“别急怎么了?”
“刚刚我们爬树摘野果子的时候,有人掉下来了!”
……
而舒芩这边,一听见有学生叫着“豫哥”,就知道是何豫班上的学生出事了,立马把自己画画的工具收拾好,就朝何豫走过去了。
“怎么了?”
她看着何豫紧皱的眉头。
“有一个学生受伤了,可能骨折了。”
“什么——”这时赶过来的王子凝惊呼出声。
“别担心,我让班上几个强壮点的男生去把他抬到这边来了,也通知医疗车准备接人去医院了。”
“好。”
几人话音刚落,几个男生就抬着受伤的男生过来了。
何豫过去为了照顾因自闭症经常受伤的舒芩,研究过伤口处理,他仔细看了看受伤的男生的伤势,开口道:“我们先给他做初步的处理。先去找两个直一点的木棍来,还有结实的布条。”
此时之前何豫叫几个学生去捡的干木头派上了用场。
很快几个学生就找来了所需物品。
何豫动作不便包扎,舒芩看着躺在地上,疼的满头大汗,一直不停哀嚎的学生,一把夺过学生拿过来的物品,利落蹲下,开口道:“你说怎么做,我来包扎!”
“好。”
两人配合默契,很快便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固定处理,医疗车也及时赶到,校长和王子凝跟车去了医院,而身体不便的何豫为了不拖延时间,没有选择上车。
经过了这个插曲,老师们看时间也不早了,为了避免再发生这种情况,就都纷纷组织起自己的班级下山了。
可何豫没有了医疗车根本下不了山。
不放心何豫一个人的舒芩就选择和他一起留在了山上等车子来接。
何豫班上的学生带着舒芩和何豫两人携带的重物,跟着其他老师提前一步下山了。
看着陆续下山的师生,以及越来越暗的天色,何豫叹了口气道:“Z宝,其实你没必要留下来陪我的,车子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不放心。”
其实只有舒芩自己知道,她有多害怕下山。等下了山回去,就意味着这次郊游结束了,他们就得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了。
在这之前,哪怕和何豫多呆一秒钟对她来说,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何豫,你是否也会像我一样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