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竟陵的魏军出些门道,吴军一反常态的采取这种割据战术,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攻陷石阳。拔不掉石阳和竟陵这两座大城,就算江夏郡其他的县城都吃到嘴里,最后仍然是不得不吐出来的结果。
石阳和竟陵天然的地理位置决定着吴军要夺江夏,唯有攻克这二座坚城!
文聘守江夏时,孙权带着十万人来攻也是无功而返。到了桓禺守江夏,诸葛恪派人来打也是如此。竟陵的魏军不急于发兵石阳一探究竟,反是安心稳坐城中,观察态势。
过了些时日从南阳郡方向跑来了三千多残兵,一个个满身血污,风尘仆仆,狼狈不堪。竟陵守将见了大惊,急忙将其迎入城中一问究竟。当听到新野大败,陈骞战死的消息时,竟陵的兵将都是吃了一惊!以新野的形势来推算石阳的状态,恐怕石阳危在旦夕了。
救援石阳便要跨过陆抗这只拦路虎,竟陵的兵力与吴军相仿,硬碰硬多半占不到什么便宜。毕竟吴人有三处县城可以收缩退守,魏军要去石阳只能眼巴巴的着后路被断。
陆路不行,水路呢?
……
荀勖好不容易回到魏国领地内,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翻身上马向着寿春疾驰。一个文官平日里大都是坐着马车,而且是软车,几时这么颠簸过?眼下事态紧急,吴人又不讲究,扣下了先行通讯的使者,沿途还有意的延缓速度,这让涵养极深的荀勖不只一次的发火。
人在屋檐下,如何不低头?
贵为颍川荀氏的后人也是如此,世家把你当做宝贝吹捧着,到国家的层面不过就是一使者罢了。
东吴和西蜀再次联手的消息被吴人截断,江北的魏军完全蒙在鼓里。荀勖这通传讯息的枢纽竟是反被吴人利用。一路由江东而来,沿途不到兵员调动的风吹草动,可从吴人有意绕路态度来,除了拖延时间,恐怕也有不想让荀勖见到兵力调动的意思。
到了寿春城,没等士卒传令,荀勖一手扶着小腹,拼了命的跑入府中,哪还有名士的影子?
留守寿春的是魏国大将王基以及前来支援后未曾离开的王经二人。到荀勖风风火火,满头是汗的跑入二王皆是吃了一惊!
王基一手推开棋盘,挺身而起道:“公曾怎会如此?可是吴人来袭!?”
一路颠簸加上心急如焚,荀勖早跑岔气儿,这功夫瘫倒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点头。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指着江东的方向,那表情说是气急败坏也不为过。
王经一言不发走出大厅命人召众将以及医官来此,然后转身回到大厅之内着荀勖。
荀勖一口气儿顺不下来,满脸痛苦的哼哼唧唧。跟随荀勖的侍从此时被带入府中,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众人。
应召而来的魏将越来越多,都是听得真切。荀勖在医官的协助下也捋顺了气息,破口大骂东吴君臣!
王经沉声道:“公曾暂息怒火,可知吴人安排?”
荀勖没好气的答道:“并未亲眼所见,只是那蜀使和陆凯同一时间消失在城中,必是吴蜀有所图谋。”
“吴军手段我等也是见识过的,卷土重来也不过重蹈覆辙,为何仍旧与蜀人联手?”王经像是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询问众人,一句话引起了在场魏家文武的深思。
良久,王基极不情愿的缓缓说道:“吴人非是蠢辈,陆凯更是劲敌,不是图蜀定然另有所图……”
荀勖等人一时未曾想到什么,王经思绪倒是能跟得上王基,这样点拨之下,猛吸了口冷气道:“莫不是!?”
到王经不愿意相信的眼神,王基点了点头:“若老夫所料无差,长安祸事很快便轮到我等头上。”
荀勖才智敏捷,只是身在局中一时未觉,如今也是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道:“必是如此!哪晚蜀臣在馆驿门口拦我车驾,欲图谋不轨,后被陆胤接走,一定是那时定下了计策!”
王基叹道:“公曾佯醉诚然是大智大慧,蜀使有意引吴人插手也是不遑多让。吴人本无心伐蜀,公曾却是吃了这个亏。”
“吴人多半已经发动攻势,我等不以拖延,应早做对策才是。”王经浓眉紧锁,想不出破敌的法子。
“哈哈哈哈哈哈,老夫从戎三十余年,未曾遇过陆敬风这等对手。众将可听老夫吩咐,可叫吴人有来无回!”王基目透寒芒,信心十足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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