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管事带着几个管事辨认简家的物件,刘三组织人一件件往外搬,门口早停了三辆马车,后面还有赶来凑数的四五辆牛车。
简家的物件认完,剩下的就是李元吉李镇长的事了,他早估算了李谷海这几十年贪墨的银两数额。
除了李家搜出的现银外,不够的部分用李家的财物来折价抵扣。
为此他特地请了镇上数个牙行的掌柜对李家所有的财物进行估价,连李大老爷躺着的八宝罗汉床都不放过,被搬出来,堆在院中。
小半天后,这两拨人一走,李家里里外外也干干净净了。
李珍珠看着院子里原本摆放的名贵牡丹都被搬走了,哭的更是凄凉了。
李老夫人在听到“堂叔”说要将李家宅子发卖了抵银子时,当场晕了过去,两个陪嫁嬷嬷一个抱一个掐人中。
醒来的李老夫人,嚎啕大哭,“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的命啊……”
“这些个强盗,土匪!杀千刀的!……”两个嬷嬷又一个扶着她,一个给她顺气。
还在昏迷中的李伯虎不着片缕被塞进麻袋,趁着看热闹的民众还没散去,悄无声息的丢在李家大门外。
众人打开麻袋看到赤身滚出来的李伯虎,几个胆小的看着李伯虎身下不可描述的血肉模糊,吓得两腿发软,一股骚腥味随着热流涌出。
刚抬进大门李伯虎就开始幽幽转醒,醒来后意识只剩下身下的剧痛,难忍的咬着打颤的牙,发出“嘶嘶”的哭泣声。
正揪着胸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李老夫人,看到李伯虎的惨状,尖叫了一声,又晕了过去。
马车和牛车缓缓往镇外庄子上赶,卢祖发和几个做小厮打扮的小年轻坐在后面的牛车上,吆五喝六的高声聊天。
“要我说,我最佩服的还是发哥,那下刀,那利落!”其中一脸麻子的青年,边说边作挥刀的动作。
卢祖发弯着嘴角,轻挥起藤鞭,“啪”甩在牛屁股上。
本被路边一小丛青草诱惑着不肯挪步的老黄牛,瞬间想起自己今天的使命,撒起蹄子往前小跑几步,跟上前面的牛车。
“发哥,老实说,你最后往那厮身上撒的粉末是啥?”二麻子压低声音,轻声问道。
卢祖发招了招手,示意二麻子附耳过来,故作神秘道,“给他保命的药,嘿嘿。”
二麻子听得两眼发亮,哆嗦着嘴,“主子赐下来的!?”想到他们那位小主子,二麻子心中脸上都散出由衷的敬畏。
卢祖发看着前面的马车没说话,三哥传下话来,不能出人命。
他们几个怕那高猎户下重手,天刚一抹黑,就偷摸着躲进高家厨房里。
为防万一,他可是从李有德那拿了不少好药揣身上,势必要给李伯虎留下口气,今天好送回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