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都是这样给人净身的吗?”凝香披着毯子上前质问。
“那倒不一定,因人而异,你们是远道而来的贵客,自然是要用极大的诚意,府上的楚小姐,想要改了自己的克夫命,贫道都没答应呢。”
“你这样装神弄鬼,我要让王妃评理!”
“世子殿下现在病重,作为府上的女子,不懂得为王爷王妃分忧,还要让去添乱,合适吗?”
“你这样做,就是分忧吗?”
“你怎么知道不是呢?”
“殿下并没有痊愈!”心然气的满脸通红,向来从小到大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嗯,有道理,不如我们再来一次,若是还不行,再来七次,姑娘的诚意一定会感动上苍的。”
“你!我记住你了,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出王府,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姑娘说话别这么绝对,贫道看姑娘印堂发黑,眼眸无神,今日恐有恶事发生,还望姑娘能够多多保重。”
“慢走不送!”
沐佳人带着丫鬟和小厮离开了,她吩咐准备开坛做法的东西,下午便都去采买了。
晚上她住在中院西北角的一处院子,那里清净偏僻,周围是花园,鲜少有人去。
韩云浅晚上回来找到她,将一封信递过去。
沐佳人打开里面写着名字。
“这是制香师闻出人名。”
“怎么是她们?”沐佳人没想到,上面竟然没有心然和楚若珊的名字。
“给制香师的时候都写着数字,他并不知道对应的是何人,所以应该不会用问题。”
沐佳人捻着胡须思考,韩云浅被她逗笑,真是学什么像什么,她的师父想必是个世外高人,能够教导出会这么多武艺的弟子。
“你打算怎么办?”沐佳人看向韩云浅,他真的特别聪明,年纪比北辰烨小两岁,但做事相当老练。
韩云浅是王妃的侄儿,但王妃显然不是工于心计的人,难道说,他们家的教育,是重点培养男子,女子就负责貌美如花?
“难得你会问我的想法。”
“是啊,因为你一般不会和我说,世子殿下看着高冷孤傲,但骨子里却是温暖纯良,你就不一样了,言语间都是真诚儒雅,但骨子里却很凉薄呢。”
韩云浅并未生气,只是倒了杯茶水,端起敬向沐佳人:“沐小姐果然慧眼,云浅佩服。”
沐佳人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不过,也只有你这样的个性,才能时刻保持冷静,辅佐世子,所以,你们接下来决定如何?”
“王府的事,有劳姑娘了,细查的能力,我们完全有,但现在差一道东风。”
“你们……出师无名?”
“正是。”
沐佳人点点头,王府的人不是忠良之后就是皇上赏赐,她们本来会被礼遇,上来便说她们有罪,未等皇上以及铄王爷过问,其他人就会大做文章,说王府不能善待她们。
说到底,都是因为她们做的事情太过隐秘,不能找到直接证据。
现在只剩下两个法子。
她伸出两根手指:“这两件事我来做,但需要你们配合。”
“放心,整个王府都会听从姑娘调遣,包括我,不过,你需要将这些人,全数找出,一个不剩。”
“哎,你们真是贪心。”除去一个人容易,但将她周围牵扯的人都查出,就不容易了。
“我想知道一件事。”
“姑娘请说。”
“二十岁,对世子殿下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韩云浅垂眸又倒了杯茶:“姑娘知道这么多,难道不怕惹祸上身吗?据我所知,你并不打算在王府旧住。”
“这话没错,但人没办法把事情想得那般长远,毕竟我没有韩公子这般聪明,至于将来,愿不愿让我离开是王府的度量,能不能离开,是我的本事。”
韩云浅轻笑,食指沾了沾茶水,在桌上写了三横,然后指着它,并未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