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着是臻氏看在庄暮因娘家对子俞前途的影响,还不想得罪叶青林,万一叶青林一个恼怒,容不下庄暮因,传到了帝都庄柳奚的耳朵里,回过头来质疑自己的诚意和自己这个当家主母的威严,那不光是丢了脸面的事,子俞还可能丢了会元。
臻氏真去压了压内宅那些女人,遣了几个老婆子把几个时常聚在一起是非长短的几个妾侍喊去了她的正堂,疾言厉色的把几个女人训斥了一番,放话如果再有这种流言蜚语,自行去领盘缠,统统轰出侯府大门。
明明花泣和子俞就是有路数,还不让人说,庄暮因很是不愤,臻氏看见她的脸色,好言相劝了几句,庄暮因才一脸不快的退下了。
传话是没有了,但是能让人闭嘴,不代表心里也认同,花泣不出门还好,一出门,那些女人甚至奴婢已经不是拿嘴说,而是用斜眼交流,让花泣想发火又找不到理由,只能自个窝火。
谣言这种东西,越镇压越是欲盖弥彰,就如一个弹簧,压的越用力,弹的越起劲,臻氏只好左右为难的跟叶青林说自己已经尽力,别人不从嘴上说出来,她作为当家主母,也不好没有证据无缘无故就拿人开刀。
“母亲大人当真是尽力了么?”叶青林去了臻氏的大院子里,满眼怒火尽力压低自己想要怒骂的声音。
“落儿,母亲也有母亲的难处,你又岂会不知?母亲能压得住人的嘴,如何能压得住人的心?”臻氏一脸有苦难言的神情,看那样子比窦娥好不了多少。
“母亲大人是一定要我来说破么?”叶青林双手握着拳头。
“落儿,你也是母亲的孩子,自你的娘亲去了之后,母亲对你和子俞也从来没有厚此薄彼,你为何还要这样来逼母亲?”臻氏眼里竟是恳求的神情。
“我好好的娶个外室,你非要抬进府里来压制庄暮因,好让她更依赖你更听你的话,现在我妻子吟儿肚子里的孩子,突然就变成你亲儿子叶寒林的,说是妇人传言,我看传言是从你这里开始的吧?” 叶青林就这么正视着臻氏,目光犀利的能刺伤人。
“落儿你可真是冤枉母亲了,若是母亲传的,可不也坏了子俞名声么?”臻氏一惊。
“等我家吟儿生下孩子,叶寒林高中会元,就是你杖毙‘荡.妇’之时,子俞何来坏了名声?这事你跟庄暮因早已商量好了吧?你就这么着急,是当我死了么?本大公子等着,看你到时能怎么从我手里抱走我儿子!” 叶青林说完甩手就走,着实把臻氏吓的不轻。
叶青林压着自己怒气,心里清楚的很,庄暮因没有能力做那些事,她顶多也就给人利用跑跑腿,能利用她的只有臻氏,庄暮因想要在侯府的地位,需要臻氏的支撑,子俞需要的会元,必须用到庄柳奚。
这个侯府大宅,他自小没有任何感情,也就跟臻氏没有什么好打哈哈的,自己今日干脆就开门见山把话撂给她,以后花泣少了根毛发,全都算到臻氏头上就是,臻氏如果聪明,就应该保护好花泣,不要让她有半点闪失!
叶青林身影刚消失在院门外,臻氏的表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脸楚楚可怜相,变成了运筹帷幄的得意。
......
叶青林让花泣好好养胎,不要再与人来往。
听叶青林说怀疑臻氏, 看着高高隆起的小腹,花泣一阵阵心悸,臻氏可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后宅她说了算,若是她想害自己,叶青林又整日忙碌不在后宅,那岂不真是叫天不应?
叶青林只是笑笑,没有告诉她自己已经看穿臻氏,这个笨丫头,总是自己喜欢瞎想,要是让她知道臻氏的目的,怕是会连夜逃出侯府。
“夫君,臻氏这般对你,可是你哪里得罪她了?”花泣抱着叶青林的臂膀,望着叶青林非常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