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有人给她下了毒,只是毒量极其微小,花泣也不知她究竟被下了多少时日,幸好这毒,她有些熟悉,不然,大约要到毒发身亡才会察觉。
前些日子,花泣隐隐觉得有些头晕,以为是自己劳累所致,也不曾在意,不想数日后头竟偶尔的就痛一下,当时也以为是冬日洗头受风染了头疾,直到后来头开始一下下抽痛,心里顿时警惕起来,她是被人下了药,明白自己的饭食可能有问题,似乎是不想让她死太快,药量很轻,她才能这么久没有被毒死,除了偶尔头痛外,身体并未有太大不适。
这是有人要对她下手,然而这吃下去的药,已经没办法知道是什么,就无从找解药,只能开始注意起自己每日入口的东西。
刻意的留心,果然发现自己每日吃的青菜带了一丝甜香,若换做别的,她不是医者,无法分辨是什么药,但这甜香,记忆很深刻,幼时,就被这甜香诱惑差点毒死。
是野山茄,一种植物,叶、根、茎、果都有毒,幼时在山村里,房前屋后水沟旁,到处可见自己长出来的野山茄,大人见着都会铲掉,以免孩童误食,隔壁啊婆时常和年幼的花泣说:“不要玩颠茄,玩了人会变疯子。”
年幼的花泣没能忍住啊婆口中的“颠茄”果子的诱惑,那果子散发着一种甜甜的果香,花泣忘记啊婆的话,只是吃了一口,走到自家篱笆门外就倒在地上打滚,手里还抓着没吃完的果子。
虽然年幼,但这记忆,她从不曾淡忘,那果子的甜香味道,深刻入骨。
如今,有人给她下这种味道的毒,只能说下毒之人运气不好。
原本想慢慢拖着,等到下毒之人自己暴露出来,可当子俞时常要求睡在她的房里,她找不出借口再推辞的时候,就自己吃下了毒,让她提前毒发。
花泣是无奈的,她和子俞的关系,已经到了那个层次,子俞每日要求睡在她的房里,她推辞了一次两次许多次,已经无法找到理由再继续拒绝子俞。
这是那日敬天祈福后,花泣又一次把子俞推出房门,才下的决心,眼前可以说天赐良机,有人向她下毒,那就顺水帮那人一把。
她敢毫无顾忌的吃下,不怕郎中会解不了她的毒,是因为山里人有山里人的偏方,幼时中毒,她的父亲花长亭就是用这个方子把她给治好的。
这果子毒性极易入脑,会让人神智不清,若不是花泣了解毒性极力控制着药量,此刻恐早已疯癫或致命,正因为如此,没有人会怀疑她,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但,却被秦书玉识破了!
“被人下毒,大可以找别的方法揪那人出来,你用这种拿命来毒发的方法,哥应该说你英勇呢?还是愚蠢呢?” 秦书玉心里始终有疑虑,吟儿自小天不怕地不怕,但不代表她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为了找个下毒之人,拿命来博,这也不像她!
“哥......别问了,我不想骗你!”花泣哀求的眼神望着秦书玉,若是秦书玉再逼问下去,她怕自己会崩溃,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
“你是想用伤害自己的方法,得到二公子的宠爱?”秦书玉只能想到这个,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理由能解释。
“是......!”花泣连忙回答。
“唉!二公子虽是人中翘楚,可你也......你太让哥失望了!”秦书玉深深叹气,这个妹妹,他当真是越来越难看懂了,或许,是她长大了,她的追求和自己的不一样,虽然无法理解和接受,但若这是她的选择,他这个哥哥,也只能去成全她。
“哥......对不起,我没用!”花泣鼻子一酸。
“既然这是你的选择,哥虽不会纵容你,但也不能不管你的性命,你确实长大了,哥哥管不了你,那解药,不用你费心去找了,哥一会儿配好派人送来,记得按时服用,过些时日,哥再回来看你!”秦书玉有些恨自己,花长亭去了,把吟儿交给了他,而他却没有多少时候能关心她,如今他的妹妹吟儿,好好的大公子不要,拿命去乞求二公子的恩宠,她如何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秦书玉走了,花泣才把头捂在被窝里,压着嗓子哭!
哭完了,就把泪擦干,闭着眼睛,怕子俞随时会进来,看见她红肿的双眼。
这次过后,后宅会很安宁,那三个女人中,会有一个消失在她的眼前。
至于是哪一个,现在还不清楚,安氏房里的药瓶子,是花泣放的,瓶子里不全是毒液,她没有功夫去提炼那么满满一瓶子的毒液,只是寻常的果汁和野山茄果加在一起的药水,不然,那猫,连发狂都免了,当场就毙命。
如今不知道是谁下的毒,她不想随意放到别人的房里,那样无辜的人会很难洗清,反而是安氏有理由极易为自己辩解,因为安氏时常在花泣身旁伺候,有事自然第一个怀疑安氏,明眼人都会认为她不至于蠢到这地步。
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