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玉......!”叶青林从房里冲出来,打算凑近扶栏往楼下喊,不料却迎头撞上趴在门口偷听的秦书玉和一帮属下。
“嘿嘿嘿!大公子!”秦书玉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叶青林收了收神色,喊道:“速速把郎中找来!”
“啊?是是是!”秦书玉心里忽地一下,连忙轰走了几个爱凑热闹的兄弟,飞奔出驿馆去请郎中。
很快就连拖带拽的把郎中带回来,进了屋,秦书玉便把怀里抱着的一堆东西骨碌碌的堆到桌上。
“这什么?”叶青林看着那一堆瓶瓶罐罐问道。
“药酒,专治跌打......”秦书玉担心的看了眼榻上的花泣,郎中正在给她仔细检查。
“吟儿是头痛!”叶青林无奈的转头看向郎中,赶紧过去和郎中说花泣不是受伤,是头痛,让他看头。
“啊?”秦书玉听见连忙奔过去,推开了郎中,仔细的看着花泣的眼睛,似乎明白了,小声问道:“吟儿,你?是不是毒没解?”
“你说什么?什么毒?”再小声,也逃不过叶青林的耳朵,花泣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叶青林抓着逼问。
秦书玉只好轻描淡写的道花泣只是前些时日误食了东西,不小心中了毒,大约是毒没解干净,如今可能是复发了。
郎中又被推前来仔细的检查,随后点头,道:“确是中毒症状,不过毒性不大,吃些解毒的凉药便好。”
说着便起身想去案前开方子,秦书玉连忙道:“不必开方了,这毒我知道,我去抓药,老掌柜的跟我一起走吧!”
秦书玉怕老郎中说多错多,万一叶青林追究吟儿中毒的事,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速度飞快的把郎中推走,秦书玉出去就带上了房门。
“别怕,等会儿秦书玉就会煎药来,你先睡会儿,很痛么?”叶青林坐在榻边,伸手摸着花泣的额头。
花泣摇头,这时候,她很想哭,叶青林越是对她好,她越是难受,他为什么不骂她几句?等她好一些,等工匠这事解决,还是要回到县衙去找子俞,叶青林肯定也不会生气,他只会难过。
他难过,她心疼。
叶青林躺了下来,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这本就是他的妻子,很自然的就属于他,感觉很久没有抱过她了,犹如过去了一世这么久。
“头痛多久了?”叶青林轻声问道,那声音,还是那么磁性有力又斯文。
“没有......多久!”花泣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自己一崩溃就什么都对他说了。
“我答应你!”叶青林突突的说着连不上主题的话。
花泣心中又是一痛,她用自己逼迫了自己的夫君,他答应了,因为她在他心底也有和她一样,谁也占据不了的位置,看到她的痛苦,他就投降了!
所以她心痛!
“真的?”花泣声音轻柔了下来,就如同平日两人说着悄悄话。
“嗯,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叶青林低下头,用自己的脸轻轻擦着花泣的额头。
“你会不让我走么?”花泣怕叶青林现在就不肯放开她,而她的事情还没有完成。
“你为什么要走?我对你不好?”叶青林不停抚动的手停了下来,声音拔高了些。
果然,花泣就怕这个,她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能去解释,可是如今要怎么回答他?
“你相信我么?”花泣顿了许久,眼里开始湿润,对上了叶青林的眼睛。
叶青林没有立刻回答,也看着花泣,想从她的眼里找到答案。
许久,手又继续抚着她的头发,问道:“你有事情没告诉我,对么?”
他是叶青林,出身贵族,却不愿被束缚的叶青林,年纪轻轻就独自在外面闯荡,一身雄才大略,见过苍苍烝民,遇过阴谋诡计,杀过不共之敌,阅尽世间百态,他不是被家族保护的很好的单纯天真的子俞,他没那么好骗!
能骗到他的,只有他愿意的!
花泣点头,她面对他的温暖,没办法继续骗下去。
“你愿意和我说么?”叶青林在她耳边柔声细语。
“我不能,你也别问,好吗?”花泣哽咽着,泪极力忍着还是没忍住,颗颗滴了出来。
她不能说,说了,会有任何人都控制不了的后果,叶青林会去叶闰卿坟前质问,会去找子俞,还会强行把她带走,然后用他手里的人,满天下的去找叶闰卿留下的那个“稳妥”保管锦囊的人,最后弄到人尽皆知,那个保管秘密的人,会再也不敢出来,那个神秘的人,会害怕一出来就死在叶青林手里,而子俞,也定会排斥,他那么正直,可能会让他这一世都对身边的人丧失信任,甚至可能会让他从此颓废,对官途没了信心,毁了好端端的一个人。
“好,我不问,那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家?”叶青林小心擦去她眼角的泪,等着她的回答,他知道,若她肯回答,就一定会回来。
“五年,你不要来找我,五年之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都会去找你!”花泣咬牙说了出来,她知道他会很伤心,五年,人这辈子,有多少个五年可以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