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儿火急火燎赶回西府,前脚刚进花厅,后脚丫鬟兔月和三小姐也回了府。
“小姐,小姐,您猜奴婢今日见着谁了。”问儿边替阮妙菱解披风边问。
“让你去长公主府,自然是见着长公主和她贴身伺候的丫鬟香巧了。”阮妙菱见桌上搁着八宝攒盒,“姑奶奶送的?”
问儿闻言点头,爆炒豆子似的讲了在长公主府向香巧学了什么曲儿,讲完了才回过味儿来跑偏了,急得一跺脚。
“哎呀小姐,奴婢说正经的呢,奴婢今儿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司礼监的二祖宗。”
阮妙菱神色自在,兔月奉上一碗温热的杏仁茶,她慢条斯理的喝着。
司礼监的二祖宗三德公公……掐指一算,与上辈子来的时日分毫不差呢,原来上一次她不在府中,三德公公去了长公主府上。
兔月见阮妙菱端着碗纹丝不动,以为那位二祖宗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才将小姐吓痴了,小声道:“小姐,奴婢方才瞧见好些人围在东府外边,是不是出事儿了呀。”
古仁腰间挎刀从外面进来:“公主的年例送到了,小姐打算如何安置?”
这笔钱属于西府,这次绝不能落入东府的虎狼之口。古仁瞟了眼花厅内光芒黯淡的金漆,往年公主和将军在府中时,几根顶梁柱定是金光万丈熠熠生辉……
问儿道:“宫里每年拨给夫人的年例约有八千两白银,加上进贡的花茶果蔬绫罗绸缎等,怕是库房里堆不下。”
古仁一愣,十个库房难道还堆不下吗?
问儿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才合适。
府里的十个库房九个堆的全是小姐的玩具,能装银两的只有一间,小姐刚赚来的四万两黄金因为没地方搁置,眼下只能铺在她的被褥下。
她揉揉发酸的后背,没钱使人愁,有钱也使人愁……不如和兔月换房睡?
问儿想兔月呆呆傻傻的,就算睡上一年也察觉不到被褥底下是个小金库。
阮妙菱想了想,道:“东大街礼门巷有间宅子正在寻买主,仁叔你去将它买下来,天黑之前我要见到它焕然一新。”
这么急?古仁算了算人力物力以及时辰,在如此短的期限内打造一个全新的宅子不是没可能,顶多是多花些银子。
“钱不是问题,一会儿从账上支一万两黄金。”阮妙菱看向问儿,她说的账自然是指和问儿同寝的四万两黄金。
问儿道:“小姐莫不是要为二祖宗建宅建院?西府空着好些厢房,腾两间出来也就够了……”
何必这样麻烦。
阮妙菱道:“他住进来,我不喜欢。”
问儿和古仁俱是一愣,随即灵台清明。
不是不习惯,而是不喜欢啊,问儿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似什么都没明白。
古仁心道麻不麻烦都不重要,关键是小姐不喜欢,那再麻烦的事情他们也得把它变简单。
两人各有所思出了花厅。
兔月在一旁神魂出窍,一颗芳心完全陷入了广元小和尚秀气的嗓音里,吃吃笑着道:“小姐,咱们什么时候再去见夫人呀?”
阮妙菱想起今天扔出的绣球,“我扔绣球时,娘有看我们这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