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虽没有问过阮妙菱的意思,但各自的计划中有一部分是不谋而合的。
重蹈覆辙将原本谋划好的生活再重演一次吗?原来他在梦里怕的是这个,和她一起生活有那么可怕吗?阮妙菱唯恐此时说了重话再吓着胆的徐元,安抚道:“办法有千万种,春闱不行还能换旁的,考试最重要的是平常心,眼下不要多想,安心养病认真念书。”
徐元笑了笑,“府衙等着我去点卯呢。”
“金亭已替你告过假,徐府的人暂时不知你的去向,权当叛逆一回让徐府的人明白徐二公子并不是好惹的。”
“总得有理由……”
一封信递到徐元面前,阮妙菱解释道:“你爹送来的家书。”
徐元狐疑接过,父亲寄回徐府的家书多半是给娘和徐亨,这次怎么直接送到他这里?拆开一看,果真是他多想,信本就是寄给徐亨的……让徐亨放弃阮妙仪?且在半月之内得到阮妙菱芳心暗许。
什么玩意儿?
阮妙菱一字一句道:“徐亨改变主意了,因为我在聚玩社的表现。”
徐亨要名利,她这条捷径怎能轻易放过?这封信,是威胁,亦是宣告。
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徐元呆愣半晌,恍惚拾起落在地上的书,不等阮妙菱发言他自言自语道:“我认真读书,我要金榜题名,菱菱你不要担心我。”
她从来都不担心啊,阮妙菱转身离去替徐元掩上房门,明亮的天光聚拢在窗前笼罩着低头苦读的男子。
即使徐元落榜,她至多铤而走险借助母亲旧部的势力摆脱徐家,前提是母亲尚在人世。
黄叶凋零落入泥土,秋意更深。白公子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等成功了,我们去喝酒去放风筝去痛痛快快的玩,阮妙菱望着京城方向,似听见朗朗读书声飘荡。
……
“做什么的!”
“啊原来是官爷,人是到寺庙买佛经的。”
“大福寺不是书坊,买书别地儿去!”
“我是会通书坊的……”
国字脸的带刀男子一愣,消息才传来半刻不到,会通书坊的人后脚就上门买书,真快!
“进来,不要乱跑。”
“是,多谢锦衣卫大人,官爷尊姓啊?”
国字脸男人冷淡道:“无名。”
“哦原来是吴大人,大人是寄居在寺庙啊,山清水秀的确不错!”
吴大人不满喝道:“你这老头再话多,仔细赶你出去!”
“草民不敢,不敢……老师傅啊,好久不见啦……”会通书坊的买书人迎上大福寺主持,两人并肩一问一答远去,“买与我呗,您还俗……”
“庸俗!”吴大人转身走向禅房,院内四壁刀痕剑痕无数,地上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无人修缮。
“公主名下的书坊江河日下,竟沦落到此等田地……您不再考虑考虑?”
禅房内只有国字脸男人的说话声。
……
平阳府外,一队车马扬尘而来,从头至尾拉着许许多多大木箱,马蹄轻快,车上似乎拉的是空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