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外状况百出,落了号牌的粗心考生不少,因为今日是头场,昨日被父母拼命进补好临阵磨枪的考生突然一个个喊肚疼,慌慌张张寻茅厕。
香巧远远瞧见徐府的马车往这边来,悄声把徐元的笔墨纸砚交给小厮。
“我去如厕。”
小厮喃喃道:“怎么你也这样!”顺手接过,催她快去快回。
徐元正与李博章、齐虎他们说话,并未瞧见香巧几时离去。
马车内徐掩也在安慰徐亨:“遇到不会的空着便是,届时爹把偷偷把你的卷子和徐元的调换,谁能瞧得出来?”
虽然有了徐掩的保证,徐亨心里仍是发虚,这是会试啊,科场舞弊被发现等同欺君。
他掀开车帘,一眼就瞧见人群中的徐元。
“我去看看二弟,爹你先进去准备。”跳下马车钻入拥挤的人潮。
“老爷!”
一道柔亮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徐掩掀开车帘的同时,香巧便瞧见了他身上的官服。
果真是要来监考,小姐没有猜错。
徐掩瞧了几眼,不认识眼前这个小丫鬟。“你是——?”
香巧施了一礼:“奴婢是二公子身边的丫鬟,香巧呀。”
徐掩道:“你来作甚?”
“奴婢担心老爷您没吃早饭,买了一盒点心给您尝尝!”香巧把锦盒从小窗递进去。
至暖居,是好东西。徐掩笑纳,多问了一句:“二公子书读的怎样了?”打开锦盒抓起一个点心塞进嘴里。
吃了就好,香巧道:“公子日夜苦读,势在必得呢!”
徐掩眼神一亮,“这么用功?”势在必得,那便是说亨儿能当状元啦,他要做状元老爹了!
徐亨终于挤到徐元几人跟前,头上出了一层密汗。
“徐元,我叫了你好几声,怎么不回应!”
徐元无辜道:“大哥,这人山人海的如何听得见你的呼喊,你不陪在父亲身边,来找我作甚?”
“我就是问问你书读的如何了,有几成把握?”
齐虎和徐元相视哈哈大笑,“大哥你这问题叫我如何回答,书社里学问比我高的李兄和陈兄都在,我若是大言不惭,岂不给你和父亲丢脸。”
齐虎站到徐元跟前,对徐亨道:“徐大公子,听说你一直对策论密题情有独钟,正好我这里有一份,送你如何?”
一定是圈套,徐亨在心中敲响警铃。“多谢美意,无功不受禄。”
齐虎笑着拍拍徐亨的肩,痛得他龇牙咧嘴。
“大家同窗一场,有福同享嘛,会通书坊押今年策论题会考西北鞑靼之事,你确定不看?”
他们会有那么好心?徐亨坚定道:“不看!与其用这些歪门邪道,倒不如考场上见真章!”
小厮见徐亨一脸清高模样,很想啐他满脸唾沫星子。
当初不知是谁丢了密题,求着阮家二小姐帮忙呢,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铛铛铛——”
“经义开场,考生入场,陪考止步欸!”
又是一阵骚动,人潮一波往前涌进贡院,一波退后守在贡院外的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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