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之后,爹一直没问她要过,她便忘了此事,若不是姨娘提起,根本想不起这本诗集的存在。
或许明鸳姐姐一直以来的坚持都是对的,沈家有冤!
……
会试第三场策论在二月十六上晌落下帷幕。
徐元交了答卷,飞速收拾好提盒,将小厮准备的棉絮衣物等一并带出考场。
就在徐元走出贡院大门后,徐掩偷偷摸摸从门边溜了进来,躲过了贡院内的郝廷梅和任舒华,往弥封官所在的房间蹑手蹑脚走去。
“徐大人,策论一场都结束了,您怎的来了?”
来弥封室取考卷的誊录官认出了徐掩。
“啊哈哈,我来随便瞧瞧,此次出了些状况没能亲自监考很是遗憾,是以特地等结束了来看看,感受一下科场紧张的气氛!”
誊录官了悟般点点头,拱手道:“那徐大人四处转转,这弥封室与誊录室禁止无关人员进出,您多担待,咱们都是为国选取栋梁不是?”
徐掩连连道是,恋恋不舍瞧了眼里面忙得晕头转向却秩序井然的弥封官们。
弥封这里做不了手脚,誊录官里又有认识他的人,不过阅卷室似乎没有认得他的人。
徐掩抬脚大步往阅卷室去,若是不能买通阅卷官,只能打点厨子、杂役等人。
他心里有几个打算。
第一招,趁阅卷官吃午饭时,让厨子把誊抄好的徐元和徐亨的朱卷对调。
不过这样太冒险,拆了弥封对照墨卷,还是能分辨出考卷的主人是谁。
至于第二招,徐掩准备“割卷”!
但割卷到了对读官这里又行不通,唉,都怪自己第一天肚子不争气,错失了机会,眼下得四处奔波!
对调行不通,割卷亦如是,那便买通杂役去誊录室“讨好”誊录官。
据徐掩所知,有的誊录官和他一样是模仿字迹的高手,而且他们一般都会偷偷预留几份空白考卷,只等银钱到手,便可当场伪造出与原字迹一模一样的答卷。
开考前他小小地测试了亨儿的水平,发现他不仅策论不通,就连只需死记硬背表述自身观点的经义都讲得磕磕巴巴。
就这水平,如何能上龙虎榜?
不过,徐掩觉得徐亨的答卷还是能再抢救一下的。
“徐大人!”
郝廷梅正在院中各处巡查,撞见了在誊录室外晃悠的徐掩。
徐掩僵笑道:“郝大人,几日不见消瘦不少啊!”
“哪有郝大人辛苦,你肚子……可好了?”郝廷梅指着徐掩腹部笑问。
“好多了。”
徐掩敷衍应付,不料远处的任舒华瞧见他二人在此,乐颠颠跑过来。
嗷!
“徐大人捂着肚子作甚,莫不是又串气儿了?”任舒华和郝廷梅相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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