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傕虽不是称职的丈夫,倒是个有良心的父亲……”
秦阶讲得稀松平常,落到初五心上犹如惊雷炸开,不由庆幸此刻白日堂堂,若是换作晚上,只怕曹傕与宫里的公公们没什么两样。
“她出门到哪里去?”
初五知秦阶是在问阮妙菱,“三小姐去看望昔日阮家军的家里人,有黄良家的陪同,不会有问题。”
秦阶便不再问了。
院里只能听到他一人练武的声响。
大人似乎不是很高兴,初五观察了一阵,慢吞吞道:“明日三小姐会到通会书坊,离府上也近——”
风里的声响转瞬间似乎多了快意,秦阶的招式越变越快,半晌才传来喘息。
“吩咐厨子准备好菜!”
……
一晌下来见了五户人家,归来时天色沉沉,兔月抱着一个锦盒坐在廊下打盹。
“小姐您看她,自从上了学变得不一样了呢,打瞌睡都要抱着本书装样子。”问儿嘻嘻道。
鼻子被人捏得呼吸不得,兔月懵懵懂懂睁眼,“问儿姐姐你又戏耍我!”
“小丫头不去读书,跑这里坐着干嘛?”
兔月揉着眼从书里取出一封信,“金亭哥哥来信了,这封是徐二公子给小姐的!”
问儿嘟囔:“他从不给小姐写信,莫非转性了不成。”
信上不过短短三两句话,阮妙菱却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怔怔拿着信进了房间,又呆呆坐了半晌。
她什么也没想,却又好像把上辈子和这辈子发生的一切过眼云烟般都想了一遍,没有失落,亦没有惆怅,仅仅是觉得身上轻了不少。
徐元写这封信时的心情该是与她一样,千帆过尽重新来过,两人都想要走得更远,做得更好,成为他们始终没有成为的那一个人。
会试第一,诸事安好顺遂,我等你来。
在一起七年,他们之间并非一无所获,许多人向往的心有灵犀与信任,他们彼此都有。
“小姐,这是徐二公子给您的生辰礼物,金亭哥哥说来得有些迟,望小姐不要介意。”
兔月把锦盒放到桌上,兔月打开一看,嘁了一声。
木头始终是木头,京城那么多好东西他不送,送点心?
且是小姐不喜欢的口味。
锦盒内的点心并非出自至暖居,阮妙菱瞧了眼,神情一滞,想到有一年她生辰时徐元随手给她买的生辰礼。
那时她没了可以撑腰的徐夫人,阮妙仪刚诞下第二个孩子,府里上下都紧着阮妙仪,把她这个一无所出的二夫人冷落在一旁。
徐元担心做弟弟的不送贺礼,日后免不了被徐亨夫妇念叨,特意到至暖居买了各式各样的点心送到大房。
而给她的点心不知是从哪个小铺子买的,样式单调,口味还一般。问金亭,金亭死也不肯说,便不了了之。
没想到在糕点之中吃到一张纸条。
那这次徐元送的糕点里面会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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