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池见阮妙菱皱眉抓着自己的脚踝,方才意识到她扭到了,忙念“阿弥陀佛”凑过去看她的脚,小心翼翼问道:“妙菱姐姐,还疼么,我跑得急,没发现……”
李卿池担心阮妙菱生气,又像儿时那般欺负她,虽然她也在长大,可阮妙菱永远比她长得快,力气也比她大。
“你跑得这样急切,究竟要做什么?”阮妙菱揉了揉脚,幸好只是抽筋,若是真伤到了脚踝,眼下肯定肿得和包子一样。
李卿池弱弱道:“爹爹眼下肯定在和姑母谈你的婚事,妙菱姐姐难道不好奇吗?我听娘说皇上既然给你物色人家,便是要做主你的婚姻大事!是好是歹咱们不能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爹爹和姑母疼你,必定不会由着皇上的心意来,这里面必然有大动作呢!”
她说这段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阮妙菱知道承平王府虽然是舅舅的家,住在这里却不能安心,指不定哪个洒扫的婆子就是皇上派来的。
阮妙菱也压低声音道:“不管皇叔祖安排哪户人家,我都不嫁。”
李卿池一副小大人的口气:“皇命难违,妙菱姐姐久不在京城不知道,前年工部员外郎家千金的婚事,也是皇上做主赐婚的。”
“皇叔祖莫非想和月老抢饭碗?”阮妙菱半不正经道。
她知道成康帝干预臣子的家事定有根由,只是这些根由不能搬到明面上来说。
李卿池没想到表姐比她还蠢笨,赏了阮妙菱一个微不可见的白眼,解释道:“我偷偷听爹和娘在房里说的,工部员外郎曾经是祖父幕僚的门生,虽然没有真正参与支持祖父登极,但皇上登极后心里多少有些膈应……”
她的话都讲得这般明白了,表姐应该听懂了罢,李卿池觑了眼阮妙菱。
“被你这么一讲,好像是有些道理,我的脚已经好了!”阮妙菱主动去牵李卿池,倒是李卿池一脸受宠若惊,“眼下舅舅和娘在屋里说完,咱们藏在何处?”
李卿池耸着肩嘿嘿笑,“这里是我家,藏人的地方你不如我熟!”
“这就是你所说的好地方?”阮妙菱不敢大声讲话,抬头看了眼一人高的支摘窗,她们两个码起来才有那么高,怎么翻得进去?
李卿池竖起食指贴在唇中央,指了指藏在院墙后密密匝匝的一溜蔷薇花下,一个不惹眼的木梯倒在树丛后面。
阮妙菱常强身健体,两条手臂略有些气力,反观李卿池,端盆花都得穿上半天气儿,所以搬木梯的活儿基本上都是阮妙菱在出力。
“爬进去。”李卿池指着木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