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寒没喝，却也没有再咳嗽，她抬起眸子，看着他俊逸的五官，像是想到了什么，也摸着自己的脸颊，“阿深，你知道吗，我有的时候，就在想，孩子生下来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像是你一样，有着高挺的鼻梁，是不是跟我一样，耳朵小小的，若是个女儿，嘴巴一定跟我一样，性子像你就好了，不会被男孩欺负，可是，可是……”她捂着脸，干涸了几天的眼眶，再次溢满了雷泪水，声音戚戚，“可是她再也不会来了，她消失了，消失了……阿深，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杀了你？”厉霆深眉心皱出了一条深深的痕迹，看着她如此，心口烦闷不堪，“我嫌脏！”

脏？！

她的心口颤动了一下，冰冷机器撬开下身的感觉像是梦魇，再次狠狠的攫住了她，她几乎呼吸不上，挣脱不开，可她却紧咬牙，丝毫不介意自己赤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仰着头，含泪解释，“我没有吃避孕药，我扔了，厉霆深，你知道吗，你亲手杀了你的孩子！”

“我说过，只有师情才配生我的孩子。”厉霆深被她这种如若是疯狂的样子弄得思绪烦乱，别过脸，声调更冷。

这样啊……

慕清寒捂着心口，觉得那里空了，像是心脏被瞬间挖走了一样，她笑意更浓，“我懂了，我懂了……”她再次坐好，捧着碗，大口大口的吃着饭，只是眼泪，全部落在了碗里面。

晚上，她躺在硬板床上，翻来覆去，一闭上眼睛，便是漫天的血稠，都是孩子无助的哭声，她捂住耳朵，却还是摆脱不了。

忽然，门开了一道缝隙，啪嗒一声，灯被打开，洛师情站在门口，冷笑一声，“还没睡啊，正好，我把孩子给你送来了，要不要看看。”

孩子！

这两个字永远像是柔软而尖锐的情绪，瞬间让慕清寒猛地起身，朝着门口看去。

洛师情晃了晃手中的玻璃瓶，里面红色的一片，可若是仔细看，会发现里面浮浮沉沉，有东西飘着，“看到了吗，其实就是一个血块块，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