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的有些昏暗的房间里,一个黑衣的男人半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头,另一只手轻轻的扣着,一声一声。
“没想到真的恢复了……蒋臣,有意思。”
聂挽歌老老实实的又待了三五天之后,发现自己脸上的还是光滑的模样这才真正放心下来。
她坐在沙发上,头枕在蒋臣的胳膊上,思绪有些漂泊。
大约是察觉到怀里女人有些不对劲,所以他盯着聂挽歌看了好一会。
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就这样被他注视了这么久还没有一点反应。
“小猫儿……小猫儿?”
聂挽歌这才“啊”了一声看向蒋臣。
“怎么了?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的话就是在告诉蒋臣刚才他的动作还有他说过的话聂挽歌都没有看到和听到。
她到底在想什么?
“小猫儿,你刚才究竟在想什么事情,为什么想的这么入迷?我叫你了好几次,你都没有听见。”
聂挽歌倒是没有迟疑,又一次提起了那天她做的那个梦。
“蒋臣,你说我和旱魃会不会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梦里的她撕下了我的脸皮,现实中的旱魃又口口声声要我的灵魂?我记得又一次她让人绑走了我还对我说过她会变成我的样子……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关窍?”
蒋臣的脸色随着她的话变得越来越凝重,只他自然是知道聂挽歌说的是什么,可是这些事情已经瞒了这么久,现在也还是不要告诉她比较好。
“小猫儿,你也知道这旱魃的脸丑陋不堪,她看上了你的脸,所以想用你的魂魄来改变她的容貌。所以我一直都不让你和她接近,怕的就是她会伤害你。
至于那个梦,也只是巧合而已,当时那里有迷惑人心神之物,所以梦到什么自然不足为奇。”
聂挽歌一向是非常相信他的,所以对这些话也没有疑虑。
只不过还不等她问接下来的话,就看到自己的外婆虚弱的从门外进来。
外婆的年纪本来就有些大了,但是还从来没有这个模样。
脸惨白惨白的,整个人没有一点精气神,就连嘴角上都有半干未干的血迹。
这时候她满心都是外婆的事,自然把刚才的事扔在了脑后。
“外婆,你这是怎么了?你不会又出去帮人忙了吧?”
周婆婆年轻的时候就在帮认识的人做一些收拾鬼物邪祟的事情,聂挽歌从小到大倒是见过不少次,只不过从来没有看到外婆这个模样回来的。
看外婆一直也没有回答,她就知道没错了。
“小猫儿,外婆现在身体非常虚弱,快些让她回去休息,等到好些了再问问情况,不然现在会影响她的。”
聂挽歌点点头,和蒋臣一起把外婆扶回了屋子。
看着之前还好好的外婆突然变得这样的虚弱,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模样,一种叫心疼的情感喷涌而出。
只不过她强忍着没有说什么,只能偷偷请求蒋臣帮外婆恢复。
有蒋臣的帮忙她自然能好的快些,不过伤及了心脉也只能一点一点的恢复,就算能让她气色好一些也不可能治得了根本。
“挽歌,你不要担心,外婆没事,现在不是还能陪着你吗?”
周婆婆抚摸着她的脸,眼睛里面带着慈祥和温柔。
聂挽歌以前就劝过外婆不要再帮别人做这些了,毕竟年纪越来越大,这样会伤害身体。
外婆也答应过她,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模样。
“挽歌,外婆本来不想告诉你,可是这件事情是很多年前没有完成的,本来就是我欠别人的,可是现在想完成却如此难。
当年还没有你的时候,外婆曾经帮别人处理过一件事。那人家有个孩子身体非常虚弱,所有医生都束手无策,最后他们就找到了我。
这孩子其实命该如此,只不过我看他幼小可怜所以想救他一救。缠着他的是一个女鬼,因为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之后才想方设法杀死所有和自己孩子长相相似的。
我倒是也没有为难她,只是把她锁在他们家的院子里。本以为会平安无事,谁知道……谁知道他们家居然以为什么事都没有了,还让那鬼出来了。”
聂挽歌听外婆的意思就知道那女鬼一定是出来了,还把外婆变成这个样子。
“他们家那附近都要被拆,所以当时困住女鬼的封印就被破坏了,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聂挽歌心下一惊,她没出生的时候就把那鬼困住了,现在也有二十多年了,再被放出来岂不是怨念更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