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佳姑姑你瞧,天有些阴了。”顾瑾之抬头指向月亮,梓佳顺势看去。
“确实有些阴天了,既然如此,公子也早些休息吧。”
“也好。”朦胧的月亮缺失了原有的美感,顾瑾之也没有兴趣再看下去,回到房中略微洗漱了一番,便躺在床上渐渐睡去。
午夜,顾瑾之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再接着便是有什么很凉的东西摸向了自己的脖子,顾瑾之惊醒,发现平日里睡觉都会点着的两盏长明灯,今日不知怎么的都被熄灭。
因为外面天色发阴,原该有的月光也被遮挡,此时的屋子里昏暗一片。
“芸儿,芸儿。”顾瑾之唤了平日里守夜的小婢女,可是叫了两声却未得到回应,反倒是一只巨凉的手,从顾瑾之背后伸出捂住了顾瑾之的嘴。
顾瑾之因为突然捂住自己嘴的手而吓到颤抖,其实并非顾瑾之胆小,眼下这种情况放在何人身上,八成也不能比顾瑾之好到哪去。
“别出声,掌灯。”身后的人低沉且有磁性的声音是顾瑾之忘不掉的,被身后之人放开,顾瑾之立马穿上了鞋子去点了盏灯,随后小心翼翼回到床边,照清了纳兰辞的脸。
应了那句老话,就算你化成灰我也会识得你,对于顾瑾之,纳兰辞便是这样的,纳兰辞的声音,就算顾瑾之瞎了,也会听的出来。
纳兰辞靠坐在床上着一身黑衣,脸色透着惨白,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看到纳兰辞如此,顾瑾之心生纳闷,今日的纳兰辞似乎有些异样。
借着灯光顾瑾之向下看去,只见纳兰辞的右手正从上至下流着血,此时干净的床单之上,已经被滴上了点点血迹。
“你受伤了?”顾瑾之将灯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在柜子中找到了金创药和纱布,立马跳上了床。
原是因为这两个月顾瑾之一直病子,所以原来装杂物的柜子,便被梓佳姑姑换了新的,装了些平日里用的着的药和干净的纱布。
顾瑾之小心翼翼的跪在床上,将药和纱布递给纳兰辞,而纳兰辞却紧瞪着顾瑾之:
“你不会是让本王自行处理伤口吧?”
“啊?可是,可是王爷我不会,要不我去叫梓佳姑姑吧!”
说罢顾瑾之便欲离开,可是还没等他转身下床,却被纳兰辞一把抓住:
“不许去,本王今日受伤之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不然会出大事。”
纳兰辞一时情急,顾不上自己受伤的右手抓住顾瑾之,可这话说完,强烈的疼痛从右肩传出,纳兰辞疼的面部狰狞,豆大的汗珠也从额头冒出。
“那我怎么办?”
“拿剪子把本王衣服剪开,伤在右肩,本王教你。”
顾瑾之立马点头去寻了剪子,按照纳兰辞说的剪开了衣服,虽然顾瑾之极为小心,但因为伤口的血肉已经和衣服掺杂在一起有些干了,纳兰辞还是受了点好罪,但他强忍着不肯出声,以至于顾瑾之处理好的衣服转头看向纳兰辞,他的嘴已经被自己咬出了血。
顾瑾之在枕边翻找,终于找到了自己常用的那支毛笔,他递到纳兰辞的嘴边:
“王爷,您咬着毛笔吧,不然明日有人问起你嘴上的伤,不好解释。”
看到毛笔,纳兰辞嗤笑:
“呵,这种疼都忍不了,怎么成大事?伤口如何?”
“还,还好。”
顾瑾之这话说的完全没有底气,这伤是他有生以为见过最严重的伤,那伤口从右肩处一直到胸口,足有一寸长,伤口血肉外翻着很是狰狞,顾瑾之不知这伤是剑还是刀或是其他利刃砍出来的。
“你这话说的不老实,那人一把利斧劈下来,当时本王胳膊便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