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钗原是太师从家中带来赠予你我二人,如今你的碎了,便将我这支拿过去戴,平日里想念家中亲人,也可用此来宽慰下心。”
说罢,纳兰辞抽出这自己发间的钗,交到了顾瑾之手中,顾瑾之看着在自己手中触手升温且中间变红的玉。
“这钗很是神奇,竟然还能变化颜色……”顾瑾之拿在手中不停把玩,只见其中的红越来越深,所以感觉甚为神奇。
看着顾瑾之如此喜欢,纳兰辞心中也微微愉悦,可是就当纳兰辞看着顾瑾之出神,紧盯着玉钗的顾瑾之好像发现了什么端倪,只见他收敛了笑容,转头看向了纳兰辞。
“刚刚你说这钗是一对,是一模一样的那种?”纳兰辞不知顾瑾之为何这么问,所以微微点了点头。
顾瑾之提了口气,走回了桌边,他捧起那支碎钗的碎片,两只一比较,便瞧出了不一样的地方。顾瑾之神情微微变化,他拿着好的钗与摔碎的那支,走到了跪在地上低着头的吴欠身前蹲下。
“梓佳姑姑,你先回锦兰阁吧,孔雀刚刚没有喂完,芸儿太小怕是不会照顾,一会儿我自己回锦兰阁便是。”
顾瑾之开口,却没有和他紧盯着的吴欠说话,而是变着法的先让梓佳离开。梓佳抬起头看向了一边的纳兰辞,纳兰辞点了点头,梓佳这才离开房中。
见房中再无他人,顾瑾之长长的吸了口气,带着有些颤抖的声音问向吴欠:
“吴欠,平日里我对你也算恭敬,从不把你当做下人看待,可今日,你为何要陷我于不义,非要同王爷说,王爷所赐之钗是被我摔碎的。这些也便罢了,可你送去这钗,分明和王爷这支完全不同。”
“公子您在说什么呢,奴才听不明白啊……”吴欠低着的头,眼睛一直在左右乱转,因为心虚,吴欠说的话完全没有底气。
纳兰辞从边上没有插话,本来做为王爷的他赐下的东西,按照规矩,如若有了损坏,那定当重罚,就算是王妃也难逃于此。可这钗到底是顾言给自己儿子的,所以自是不算自己赐下的东西。
再说就算自己赐下的东西,不过是一支发钗而已,纳兰辞也没有那么小心眼。
今日的事刚刚听梓佳说,本是吴欠不依不饶最后才闹到了他这里,纳兰辞刚刚也问了顾瑾之钗为何会碎,顾瑾之说不知道时,纳兰辞便觉得有了蹊跷。
“你给我送的那钗,明明不是让送去的那支,证据在这里,你怎么还会狡辩?”顾瑾之有点不明白,虽说自己见过的贵重东西少些,但因为作画,平日里就爱观察细微的顾瑾之,还是瞧出了两支钗的不一样。
吴欠终于抬起了头,他眼中略带惊慌,却不易被人察觉:
“公子,您说话是要有凭证的,王爷让奴才去给您送的东西,奴才就算有十个胆子,也是万万不也算更换的。其他也便罢了,这上等的羊脂白玉钗,奴才一个下人,哪里会有这么珍贵的东西去换呢?”
顾瑾之被吴欠这反驳话问愣住,吴欠说的也在理,虽然他是纳兰辞院中的掌事,但怎么也是个下人,这羊脂白玉万金难得,哪里是他一个府中下人能有之物。
顾瑾之有些出神,他真是想不通这一点了,不过正当他出神之时,却听到一旁纳兰辞的轻笑,顾瑾之转头看向纳兰辞,有些生气:
“王爷您笑什么,您见多识广大,您看看,他们根本不是一样的钗。”顾瑾之拿着走到纳兰辞面前,纳兰辞低头敷衍的看了下,点了点头。
“本王倒是没瞧出来哪里不一样,你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便让吴欠出去吧,留他在这里,他的活谁来干。”
“王爷,我知道皇室内院向来勾心斗角之事繁多,但是我没做过的事,也不想让别人冤枉我。这东西本来便被吴欠换过,我既然开了头,便必须为自己洗脱冤屈,哪怕王爷没有罚我,我也要查出来给王爷看。”
说完顾瑾之朝纳兰辞俯了下身,转身离开了屋中,纳兰辞只觉得顾瑾之的样子极为可爱,不由得嘴角的笑容更加放肆,但纳兰辞很快转头看向吴欠,那嘴角的笑容骤然收起。
“行了吴欠,你也别在这跪着了,出去吧。”
吴欠听了纳兰辞的话,本以为顾瑾之走后纳兰辞会质问自己,可曾想纳兰辞竟然是相信自己的,所以吴欠卖了乖,立马出了屋中,可吴欠不知,在他刚离开不大一会儿,纳兰辞便将苏玖唤进了屋中。
纳兰辞坐在屋中,把玩着自己的玉扳指,苏玖站在他的面前,等待纳兰辞下达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