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那男孩回话时目光闪烁,乌黑明亮的眼珠一直盯着文悠然手上的包子,文悠然立刻明白将那热腾腾的包子给了他,男孩道了声谢,快步钻入人群。
“姑娘!我方才唤你,你一直不应,”摊主大声提醒道,“那是个小贼!姑娘赶紧看看有没有丢东西。”
文悠然一怔,赶紧摸了摸腰间,果然钱袋不知何时已经没了,她仔细看了看,那孩子早已消失在人海之中,文悠然向摊主道谢后,摸了摸发间的钗,慢慢朝药坊走去。
到了药坊门口,浓重的草药味扑面而来,许是晨起的原因,这味道太重闻着让人些许头闷恶心的感觉,药坊内的人也很多,其中一位先生在人群中比较显眼,因为他手脚带着镣铐,由两名官差陪着,大夫正在为他手脚处严重破皮溃烂的地方涂些药。
文悠然见两名官差似乎对其相当照顾,心中甚是不解,这寻常哪有官差带犯人瞧伤的,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文悠然将娘亲的症状与掌柜道明后,掌柜不一会儿便抓好了药放到她面前,文悠然将发间的钗取下来交给他作为资费,掌柜细细看了那钗后,无奈道:“姑娘这钗品相一般,着实不够这药钱。”
文悠然微微有些发憷,身上无其它可以冲抵药费的物件,只得赔礼道:“对不起,我这身上也无其他值钱物件,要不这药先帮我存着,待我回去取了银子再来。”
“那好。”掌柜说着,顺手将那钗又还给了文悠然。
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道:“这位姑娘差的银子我替她垫上,家中病人为先,莫要耽误。”
文悠然回过头,这才知道发话的居然是那带着镣铐的先生,还没等文悠然回绝,那先生已然上前将她的药钱付清,他将那包草药交到文悠然手中,微微笑着道:“姑娘无需客气,治病为先。”
文悠然道了声谢,将药接过来,仔细打量着他,终于忍不住好奇问:“先生此番进京着实令人好奇,样子算押解进京吧,气势却又不像。”
“姑娘好眼力。”那先生爽朗地笑了笑,觉得文悠然是个聪慧的女子,满足她的好奇道,“本人是湘洲知府姚英杰,此番正是被押解进京的。”
文悠然一惊,她虽是在礼部但朝中大事还是略有耳闻的,仔细想了想,笑着对姚英杰道:“先生此番仗义相助之举和爽朗的笑声足见人品,先生定是忠臣,既是忠臣,先生此番定是有惊无险。”
姚英杰一惊,这才发现这女子不一般,急忙问:“姑娘此言可有依据?”
“这两位官差大人便是依据,”文悠然笑了笑,细细思索片刻,又道,“当今皇上乃明君,若先生为忠,估摸着此番不但有惊无险反而加官进爵。”
“多谢姑娘吉言!”姚英杰立刻紧张起来,严肃又问,“敢问姑娘家门是?”
文悠然犹豫片刻道:“我不便自报家门。”
姚英杰急切问:“姑娘可否详细些为姚某指点迷津?”
文悠然突然觉得朝政之事自己不该多说,笑了笑,拒绝道:“先生只管放心面前圣上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