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稍稍提高了点声音,连忙笑着解释:"越越不是我的孩子。"
大家显然不怎么相信,他们和南北工作了有一段时间了,知道南北性格开朗,他们把南北说的话当做开玩笑了。更何况,他们之前或多或少都有撞见过,这个男人带着孩子来接南北,小孩又和南北的五官有相似之处,一看就是他们俩的孩子。
有人笑:"北,你们用的都是Loewe大地香么?"
另外一人闻了一下:"是同一款香水。肯定是他喷了北北的香水出来的。"
还有未婚小姑娘羡慕:"啊啊啊,我以后也要跟我的老公公用同一款香水。"
"我也是。"
南北就在众人的起哄下,被薄砚搂着,往前走,聚餐的地点距离馆场不远,所以大家就是走路过去的。
南北错过了解释的机会,再解释就有些突兀了,薄砚的手搭在她的肩头,他垂眸,低声说:"不用那么在意。没事的,今晚是庆功宴,让他们说吧。"
薄越小脸兴奋地红扑扑的,握着南北柔软的手指,他抿了抿唇,眼睛里的神情很认真,他多么希望,南北可以当他的妈妈。
他转眸去看他爸爸。
薄砚笑而不语,摸了摸他的头,神情淡定。给了薄越一个安心石。
南北其实知道薄越的想法,但薄越只是个孩子,他虽然知道她是他的小姨,但心底里是希望她是他妈妈的,因为他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没有印象。懂事了之后,陪在他身边的是南北。
但南北觉得,这只是对她的一段时间依恋,等他再长大些就好,更何况,她还是很感激越越的,在她失去了腹中孩子后的那段时间,越越给了她安慰。
路灯下,站着个黑色的身影,肩宽腿长。却显得有些瘦削。
昏黄的灯光倾泻在他的头顶上,漆黑的头发也泛出了点丝绒的茶色,光泽微润,他微微垂着头,等到南北这群人离开了之后,他才慢慢地抬起了头。
深邃的轮廓,一半隐于黑暗之中,一半露在了光线下,他落在身侧的手指紧紧地攥着,青筋起伏,他沉着脸,面无表情,眼底里的情绪,语气说是愤怒,不如说是痛苦。
这两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能重新找回南北,他想过所有的画面,这些画面在他的想象中格外令他愤怒,当真的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更多的情绪是痛苦和难过,疼得他想按住心脏。
如果时间能重来……
他似有若无地笑了笑,笑意有些惨淡。
南北选了料理店,一进去就脱掉了鞋子,薄砚就坐在了南北的旁边,他时不时地低声询问南北想吃什么,又问薄越的想法,俨然一副好丈夫、好爸爸的模样,惹得众人艳羡不已,却又不明说。只是用那种暧昧的眼神游离在两人之间。
庆功宴肯定少不了喝酒,大家见薄砚坐在南北的身边,然后就故意给南北敬酒,一开始,南北还喝了几杯。但她自从流产伤过身体后,就很少喝酒了。薄砚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后,就不动声色地替她挡酒,南北拒绝,说:"没事,我自己喝。"
薄砚淡声:"你身体不好,多注意点,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南北拧了眉,又慢慢地松开,然后还是自己又喝了几杯,薄砚抿起唇角,站了起来,修长的手按住了南北的肩膀,他含笑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圈,举起他手里的杯子。说:"北北身体不好,我来替她喝。"
这正是大家想要的结果,他们就是想看到薄砚替南北喝,薄砚酒量不错,喝了一圈下来,脸色依旧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