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止轻柔,将晚悦放在了床上,双手捧着晚悦的脸颊,仔细着端详着她的面容。
这就是日思夜想,寤寐思服的女子,现在他可以触手可及,但是在她的朦胧烟灰色的眼眸里看出了惊慌,这是每个女子在新婚之夜都是会有的慌乱吧。
他的嘴角笑着,低头吻她的脸,绵延到耳边,在她的耳边吐着浓重呼息……
晚悦本能的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开始泛红,这漫溢着缱绻的氛围让她极度不适,她只意识到自己现在十分危险,她想过忍忍就过去了,但是不能违背自己的内心,她做不到。
“当真绝美…”他喃喃自语,俯首去吻她的眉眼,她的红唇透着让人恍惚的香气,甜美细腻,使人沉醉。
他一只手绕道她的身后将晚悦整个人搂在怀里,腾出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肌若凝脂,一遍又一遍,不会厌倦般的拂过,热烈的侵略般的掠过她朱唇,一路向下,延伸至脖颈,温暖又芳香,
正欲扯下她的腰带,却被她死死的攥住,回过神,望着她的眼睛,那说不出的感觉,恍惚是委屈?
安幼厥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不再敢轻举妄动,僵硬的搂着她,一言不发,
“且慢。”晚悦眼睛不停地转着,脑子飞快的运转,想着什么借口,磕磕绊绊的说道,
“我年纪是在尚小,这夫妻之事,夫妻之事...实在是有些为难。”将手放在他那像火烤一样的热的双手上,她的脸颊也刷的一下子红了起来,
看着他那实诚的目光,晚悦的心早已忐忑不停,慢慢的掰开他托着自己脸颊的双手,
起身正欲站起,被他拦腰一抱,又重新跌坐在床上,他环着自己腰部的双手规矩的很,没有上下其手,就是力道大些,难以挣脱。
“好,我不勉强,我只希望你开心,这样就好。”他将头埋在她的颈部,对着她的耳根轻声说道,她的耳朵本已平静现下再次变红,
“那先...”晚悦一直试图挣开他的手,可惜都如蚍蜉撼树,没有动摇他半分!
回头去看他,他...睡着了?
侧倒在床榻上就睡着了?晚悦不敢相信眼前的此情此景,
吸了一口气,慢慢的一点一点的退到床底,从他的怀里钻出来了,哎,长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想必是知道要娶亲之前也没有安心的睡过,与自己一样,
给他脱掉靴子,艰难的摆正姿态,累的满头大汗,拭去汗水做到桌边,
晚悦惆怅的望着桌上的红烛,听水情说民间嫁娶要燃烧一对花烛到天明,他最后的话,希望她开
心,这样就好,是啊,晚悦多久没有开心的活着了,这对于她只能是奢望了。
望着周围的一切,青庐婚房,床榻上挂着红色的纱帐,红色的纱幔,白色的床单,百子被,取多子之意,周围的一切看着那样的温暖,可她的心,冷了…
房间里摆着一张很大的梳妆台,晚悦将自己的首饰整齐地摆在上面。
女为悦己者容,既无悦己者,又何必妆容?
走到一旁坐下,才发现桌子上的茶杯,都是她喜欢的素色,壶里沏着淡淡的绿茶。
在桌边趴着睡着了,烛火跳动了一下,骤然熄灭了。
这就是她新婚之夜的全部!
一夜即逝,东方泛白。
水清在门口拍门,急促的声音扰乱了晚悦的思绪,“公主,该起床敬茶了。”
“呵…”打着哈欠去开门,抻着懒腰,“说什么呢?”半睡半醒,没听懂她的话。
“公主,驸马爷呢?”看见房间里,并未见到新郎,有些奇怪,或许她长这么大都未曾见过。
“公主,驸马爷他…”小声问道,不会是长公主自己呆了一夜吧,这得告诉皇上省得让驸马爷欺负公主。
“何事?”安幼厥从床上坐了起来,锤锤腰,这一夜,腰酸背痛的,口干舌燥,便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分不清状况的水清一时语噻,
晚悦提高声调,“水清,你现在是越发会当差了!”大喝一声,震慑住她,也不敢多问了,“到底什么事情,说清楚!”
“公主,按照规矩您得去向老夫人敬茶啊,老夫人都等着呢!”水清委屈的说着。
“知道啦。”看看身后的安幼厥,又看了看门口,示意他先出去自己要换衣服,让他不要偷看,避避嫌
他站起身像门口走去,那抹黑色的身影连忙跟上,
都不用看清是谁都知道,那是桑柘,
她正坐在铜镜前,任由水清梳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铜镜。
斜插的白玉簪子绾起了乌黑的长发,简简单单,一身齐胸的桃红色襦裙,外罩窄肩宽袖的镂金丝牡丹花纹锦衣,长裙拖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
外表依旧,可内心却不比从前那般单纯。
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早已是家常便饭,阴谋、算计她想远离可是无处不在,她也不如从前一般纯粹了。
“水清,去给我沏壶浓茶。”嗓音沙哑,喉咙有些肿痛,艰难的开口,
“公主,您平日只喝淡茶的,怎么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