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烦了,小生这是娘胎里带的疾病,天生不见光明,也习惯了。”乐公子低下头,感觉桓鸩一直直视自己的目光,微微低下头躲避,
“小可愿与乐公子共饮一杯。”他从掌柜那里拿了一个白玉的酒杯,双手捧着,掌柜为他斟满酒,他带着酒杯,波澜不惊的看着那位乐公子,
身旁的婢女也为他斟满酒,放在他的掌心,他握紧,伸直手臂举到自己面前,桓鸩与他碰杯,听到清脆的一声声响,一饮而尽,而桓鸩也坦然的喝下,
“小可告辞。”桓鸩说完便转身离去,他看不见桓鸩的表情,终归是不见到些忐忑些,也不知道他会想些什么。
桓鸩望着这位新萌芽的乐公子,他的一切都没有调查出来,很是神秘,但接近他的时候总有种熟悉的的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
酒意半酣,乐公子也有了醉意,那红衣近卫也走了出来扶着他,一同走向门口的马车,离去的路上告别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也不为所动,径直离开。
马车一路驶向城外,他要离开这里不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去路,不知道该走向哪里,城门外,那一抹紫色的身影站在城门似乎正在等着马车行过,
一人,紫衣飘飘,站在瑟瑟寒风中,身影比这城墙更加坚定。
挡住了乐公子的去路,红衣男子驾驶着马车小心询问着车上的人,“是否要停马车?”
“不停,冲过去。”车内的人,声音冷漠,不带一丝情感,看着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道丰碑不动如山,他这个时候不在府里与妹妹相伴怎么可以在这里关心一个陌生人!
他伸出手,示意马车停下来,然而疾驰的马车没有丝毫停留的样子,那位乐公子咬着牙,艰难的叫着他的名字,将遮挡眼睛的那根银丝带取下,“桓鸩。”
他波澜不惊,从袖口里取出匕首,将匕首从刀鞘里拔出,寒光显得他的脸颊多了几分肃穆,看准时机突然一刀下去刺伤了马腿,
激烈的疼痛使它发出惨烈的嘶鸣,马车摇晃不定难以从疾驰之中停下来,依然保持着加速,乐公子紧紧的抓着马车的窗户防止自己被剧烈的震荡甩出去,
“公子抓着我。”那红衣近卫尽力的想要保持着马车的平衡,在失败之后,决定带着乐公子跳车而走,
而之前袭击了马车的人并没有准备放手,刺伤马腿之后跃上马车,站在车顶,降低自己的高度,想要强行带走车内的人,“公子小心。”
红衣近卫想要先一步将他拉出来,却被那人纠缠,扭打在一起,站在马车的横辙上空手搏斗,可怜乐
公子只能自己抓着马车才避免不被甩出去,桓鸩的眼睛猩红似有杀意,目不斜视的看着这近卫,“花辰,果然是你。”
他嘴角勾笑,俨然如修罗场一般,马车随时都会散架,而这二人并没有停下去的意思,刀光剑影,剑拔弩张。
终于桓鸩一招胜与花辰将他击落马下,略带得意的走向车内,看着那如抓着如救命稻草般的人柔弱无力,却垂死挣扎,
他一手扶着车檐让自己保持平衡,腾出一只手伸向她,“来。”他眼里含着笑意,欣喜的看着他,仿佛找到了什么宝贝似的小心翼翼。
他望着满是血迹的手,曾经他的手那样洁白有力、骨节分明,很美的感觉而此刻十分嫌恶,用力打开桓鸩伸来的手,“你手脏,别碰我。”
他错愕的收回手,没意识到自己什么不对,可那发了狂马儿越发的疯狂,眼看就要撞上前方的巨石,他顾不得不情愿,将乐公子拦腰抱起,轻轻一跃落到地上,
一双烟灰色的眼眸恶狠狠地望着桓鸩,他没有看错,他就是高晚悦!她的眼睛可骗不了人,天下之大再也找不出这样的美丽无双的眼眸,他情不自禁的抚上她的眉眼,
为什么这么熟悉的眼睛里带着怒意,她是在生气?因为他今夜的鲁莽?
再次被她无情的打开,“你手脏,别碰我!”看着桓鸩手里的匕首,她一把夺过,这是安幼厥送给她的匕首,上次落在了芳菲阁,被他拾去了,她脱下已经沾染上血渍的外袍,
擦拭匕首上的血渍,那刺目的鲜红浓重的血腥味道,令人作呕,她已经很讨厌再看到血迹了,任何生命没有贵贱都有它存在的意义,不该妄用蛮力改变,
“乐阳长公主、乐公子,您这是在欺世盗名吗?”短暂的迷惘之后,他又恢复冷漠的,轻蔑的看着高晚悦,他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花辰站在一旁不敢靠近,
“我以为这是你才做的事情!”
此刻的桓鸩更像是一条冷血的毒蛇,站在自己周围,一层一层的缠绕自己,仿佛一瞬间就能将自己吞噬在黑暗之中且一根骨头都不剩,
他入宫,以一种冷漠淡然的态度欺骗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不争不抢、随波逐流,可是在这平静的外表下却暗流涌动,汹涌湍急的水流朝着最终的地方流去,深不见底。
“跟我走。”他抓着高晚悦的手臂,瞧她一身银灰色的男子衣衫装扮就十分恼怒,她一个女子学着男子的模样笼络人心,这本就不是女子该做的事情!
“我不去,我要回家了。”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无能为力,她的手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