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以来感觉自己确实像一个傀儡皇帝一样,什么事都要听着大长公主的话,她所做的一切决定,自己只能默默接受,
甚至他们会因为一点小事,姑姑就与叔叔们争执不休,从前明明在父皇面前关系那样好,为何到现在会闹成这般模样?
难道真的只是自己还没有成长起来,没有一个帝王应该有的威严吗?所以他们好像都不惧怕自己,才会有自己的主张,而自己的心声的从来都没有人问过,本来想把这件事情告诉母后的,可现在看来,母后与他们也是一样的想法。
“殷儿,以后都会好起来的。”李祖娥搂着她的儿子,就好像所有的希望都在他的身上一样,如今年纪轻轻就守了寡,所有的指望都在这个儿子的身上了。
“退朝。”高演先一步替高殷说出来,众大臣也都附议,四散离去,这太极殿上又变得空荡荡的了,只留下他们四人,看起来这二位叔叔,像是并不会如此罢休的样子。
“姑姑,她会怎么
样?殷儿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姑姑了?”高殷颤抖的问着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都是这样的陌生与可怕,他们与姑姑不一样,尤其是看自己的眼神,让自己只觉得恐惧,他们的眼神里更像是缺少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陛下,自然是按照国法处置高晚悦了!”高湛嘴角笑着,这些强加给她的罪名足够让她死上千百回了,所以现在这般的自鸣得意。
“母后这些都是真的吗?”殷儿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李祖娥,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是什么样的,若是没有了姑姑,那么以后谁来保护她们母子呢?
“殷儿,以后有母后陪着你,好不好?”李祖娥摸着殷儿的头,小声的开解道,她也不想做一个坏人,可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没有任何回头的余地了,
因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们母子,在这个国家艰难的活着,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所以只能依附于其他拥有强权的人的存在,他们已经达成协议了,不会伤害他们母子,所以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变,只是这样平淡无常的过着,和从前一样。
“姑姑已经有了孩子,殷儿马上就要有妹妹了,你们不能这样对她,传朕的旨意,快将姑姑放出来!”
他似乎想与这种强权抗争,可是在场没有人理会他说的话,这些人不过是把他当成一个傀儡,他们才是真正想要操纵自己的人,从来不会听取自己的建议,一意孤行,而姑姑与他们不一样,她知道我的喜怒哀乐,也会考虑我的心情,而他们呢,好像就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一样。
尤其是高湛的眼神,更像是在等着自己一样,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他在提高自己,不要乱说话,可这样的皇帝当着又有什么意思呢?如今他终于成为了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么?
那银甲士兵为他们领路,可总觉得他的身影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也有可能是自己看错了,这些银甲士兵本来都是这样的,看着厚重的铠甲,根本就分不清楚谁是谁。
他们被关了两间不同的牢房,面对面可以看着对方,高晚悦高傲的姿态走了进去,有刚才领路的银甲士兵为大门落锁,即使今时今日他站在这里而潮湿的牢房之中,也是不一样的存在。
“我的公主殿下,您依旧这样的自信呢…”这银甲士兵开口说道,小别重逢以后,心里就是有说不出来的许可,为什么看到她一点也不想念自己,倒是有几分落寞。
高晚悦回过身,看着银甲士兵的脸,似曾相识的样子,仔细看起来却总觉得像一个人,“桓鸩?!”
她脱口说道,因为自己之前每次见他都是一身紫衣,衣袂翩翩,从来没有见过他穿其他颜色的衣服,或者是像现在
这样一身铠甲的样子,所以根本不敢相认。
“嘘…”他嘴角笑着,示意她轻声些,不要让别人听到,因为现在自己出现在此地,虽然是不合时宜的,但是也要瞒过其他人的眼睛,毕竟是宫中,眼线众多,也早就已经不在她的掌控之内了。
“你不是已经回大魏去了吗?”高晚悦看着他,那时是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元怙带他离开的,又好像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是会被找到一样,元怙不会放过他的,而为何他又会此刻出现在这里呢?难道是再一次的逃了出来吗?
安幼厥也注意道这边的情况,小声说着,“桓公子,你可有办法救晚晚出去?”这里阴暗潮湿,是不适合她这个有孕之人在这里长呆的?为了她和孩子的健康,尽早离开这里比较好。
“安将军莫急,小可就是为此事而来,还希望二位在这里多忍耐些时日!”桓鸩即使一身戎装也掩饰不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温润如玉的神态。
“桓鸩,你可又是偷跑出来了?这一次就不怕他们再把你抓回去了吗?”高晚悦没了刚才的那份紧张,现在倒也有心情与他打趣说道。
“怙,他…”桓鸩的话说了一半,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眼前这个样子倒是使得高晚悦也揪心起来,心里明明可以猜到答案,可偏偏就是不愿意相信。
“他已经殁了…”桓鸩的手紧紧的抓着牢门,那木质的牢门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指印,更能感觉到他那时的无能为力。
“什么?元怙死了?这不可能!”高晚悦俺相信他说的话,那样一个狡猾的人怎么会先死,那样一个算无遗策的人,怎么会中了别人的圈套?
“这是真的,他本想用鸩毒毒害宇文家族的人,没想到被皇后宇文嫣出卖,反受其害!”桓鸩情绪有些低落,那都要本是自己给他的,没想到却成了他的催命符,早知如此的话,就不会将这危险的东西交给他。
他身为医者无法自救,也救不了自己身边的人,这怕是最可悲的存在,更何况世上只存在三粒的往生,也已经都没有了,再没有人能与这天命相抗衡。
房内的气氛十分低沉,就像是外面的天气一样,浓烈的云彩遮住了阳光,密不透风,我想这牢房内的天气一样,阴暗潮湿。
“母后不要处死姑姑好不好?”殷儿拼命的摇晃着李祖娥的手臂,希望从她那里得到一句肯定的答复,
就像他生来就是没有一件事情是顺畅的,本来不想当太子却被偏偏扶上了储位,甚至不想成为这个国家的地方,但为了他的母后不得不狠下心来,学着做一个大人的样子。
“若是你们执意要处死姑姑,那连殷儿一起杀了好了,与其让你们这样摆布,倒不如我先去找父
皇,到那时候便要与父皇一起回来,看看你们做的这些好事!”
高演没有想到,这个看着年纪还小的地方,竟有如此的魄力,就是连死都不惧怕的,我是真的不答应他的要求,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到那时真的就担负了弑君的罪名,即使没有人敢这样说出来,这个弑君的罪名也会留在群臣与百姓的心中,到那时就是不好磨灭的。
“陛下,关于辅国大长公主的处置,我们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不如先去内殿商量可好?”高演看着殷儿,像是看到了他兄长小时候的样子,虽说是君与臣的关系,但毕竟是血浓于水,仍有不可割舍的情分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