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在同一学校,元清和唐宋连早晚在楼道里的见面也少了,但这样对元清也更加安全。
“早安元清哥哥!元明哥哥不和你一起吗?”唐宋打了个哈欠,一副很困的样子。“他啊,”元清伸了伸懒腰,“他习惯早去。”“那你这样不会晚吗?”“反正已经晚了,我怕什么呢?”元清说完,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啊?”看着唐宋瞪得溜圆的眼睛,元清拍了下她的脑袋哈哈大笑。“逗你的!倒是你,不怕晚吗?”唐宋白了他一眼说:“切!我才不可能晚!”于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元清也停止大笑去往学校。
对于高一的新生来说,这一天应该充满新的希望,但元清犯了难——他不确定要以自己还是哥哥的身份前去报到。到了班里,元清想了想,坐在了元明的位置上,装出一副温和的样子。班主任点名时,元清听着自己的名字,想要应答,但是声音被自己硬吞了下去,于是元明的名字后尾随着一声平静的“到”。全班只有“元清”没来,元清自己想着,在心里暗暗好笑:自己明明坐在班里,点名的时候却刚好少自己。笑着笑着,也就成了苦笑了。“元明,”班主任的声音突然响起,“你和元清是双胞胎对吧?你知道元清去哪了吗?”元清的眼神中有些迷茫,摇了摇头说:“我们不是一起出门的,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班主任想了想,没再问什么。
课间的时候,元清被班主任叫到一旁,她和善地说:“你爸爸来电话说你身体总是不大好,所以提前向我请了假,说实话老师不希望你一开始就请假,怕你耽误课程。你入学成绩很好,老师也很喜欢你,尽量别让老师失望,不要像你弟弟一样,第一天就旷课……”班主任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元清扮演着元明,用尽了耐心一直乖巧地应着,待班主任离开后才吐出两字:“虚伪。”
第一天对于元清来说是煎熬,唯有打篮球才让他兴奋起来,但是想到自己被设定为一个文弱书生一般的角色,恐怕很快就可以说打篮球伤了身体不方便来了。想着想着,他在体育课后装作虚弱的样子请假回了家。
“下午‘元清’就该出现了。”他躺在床上想。元颐秋进来放下一杯水,看了一会他的脸什么都没说,元清也已然习惯了。
元清是踏着午后微醺的阳光到学校的,不同于上午扮演元明的温和,下午的他有一种戾气,不惹人烦也不讨喜,因为他已经计划好——哥哥是一个温和的学霸,弟弟就是老师们所谓的坏学生。
果不其然,到了教室,元清受到了班主任的一顿骂,但是他不时看看一边,或者摆弄摆弄手指,不复上午认真的样子。“这样演应该就到位了吧。”元清想。
折腾了一天,上午的他认真听讲,下午却判若两人,而他想着要为“元明”的考试做准备,于是白天不认真听的课,都在夜晚的台灯下补回来了——此后便成了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