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宝儿眯着眼看了看床帐,发现这儿并不是自家,迷茫了会,才想起昏迷前的事。紧接着,她看到坐在窗下的男人手中书掉了,正静静看着自己。
她心中一紧,下意识问:“我怎么会在这儿?这里又是……”
四周很静,忽然外间传来了说话人声,似乎是书坊的小伙计和一个中年男人的对话,像是在问书籍价格。
她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这大约是书坊后面歇息用的小房间。这么说来,先前她昏过去时也是这位东家伸手相助了?
裴宝儿马上爬下床,给男人施了一礼,谢过他后又准备客套一二,不料男人一句话没说,反而起身走向自己。一步又一步,他走得很慢,步伐却似有千钧之重。
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决定先发制人,深吸一口气,喊出了那句“天王盖地虎”。
然后,男人停了下来。
他微微皱着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眉眼间带上了一丝笑意,如同春日山上的冰雪消融。
男人又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宝儿,我就知道你不会真忘了我。先前你担心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我们……”
听着他的语调难得上扬,有了点欣喜、轻快之意,裴宝儿只觉得各种违和,仿佛这种情绪不该在此人身上出现似的。但,当前最关键的是,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她大惊失色,挣扎着推开男人。
“你,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
男人双臂一紧,愣是没让她挣脱,只是稍稍拉开了下两人间的距离。听得她的质疑,他眸色转为深沉,良久没说话,只默默地看着她。
裴宝儿却自这对视中感受到了极大的压迫,他的目光笼罩之下,她无处可躲,就像待宰的小绵羊。面前对峙的还不仅仅是一头独狼,而是草原之王的雄狮老虎之流,有着气震山河之威势。
她第一次见着气场如此强大的人,强到她连直视他都不敢。即便是先前她所在集团的boss,在这个人面前也不过是只小奶狗罢了。
可,明明先前在她家门口、店里时他并不是这般模样啊。
“你,果真不认得我?”男人一字一句地问,眼神锐利如鹰隼。
裴宝儿既莫名其妙,又有种隐隐的不安,甚至是恐惧。
“我,我该认得你吗?你不就是先前,来我家借水,还有,咱们的铺子恰好在隔壁,就是这样啊。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她直觉,男人的情绪有些不大稳定,这个问题回答不好,说不准会落个什么下场。这个没有旁人的小房间,毁尸灭迹都足够了吧?
于是结结巴巴地回答着,急得汗都快出来了。
“哦,这样啊。”他的声音有些缥缈,很快又变得坚定起来。“没关系,从今天开始你就认得了。记住,我姓齐名珩,玉行珩。”
裴宝儿恩恩敷衍着,强装镇定道:“好的,齐公子,齐郎君,您能不能先放开我?这样于礼不……”
她还没说完,那话便被两片微微冰凉的唇瓣堵住了。
男人一手钳住她的腰,不疾不徐地在她的唇上吸吮着,一开始的力度很轻,轻柔地裴宝儿几乎没生出什么反感之心。接着,很快由浅及深。
灵巧的舌尖甚至在城门外不断徘徊着,满是缠绵之意,似乎很想叩门而入的模样。
裴宝儿脑子一轰,终于回过神来。
我去!她这是被轻薄了吗?
“唔……你放开……”
她使出吃奶的劲儿想推开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却悲催地发现,自己压根推不动他。明明看起来瘦瘦的身板,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哦?
趁她张口抗议之时,男人极为恶劣地趁虚而入。
裴宝儿气疯了,自然不想他得逞,恨不得张口咬断他的舌头,不料被他及时发现,直接钳住了她的下颚,近乎野蛮地在她口中席卷着每一寸柔软,像是不压榨完她胸腔中的最后一点氧气便不肯罢休。
随着后背抵到冷硬的墙上,被吻得头晕目眩的裴宝儿终于意识到,这男人哪里是雄狮老虎,其实就是个登徒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