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中,一个身材稍显发福的中年人正盘坐在榻上,约莫三尺长的榻几一角置放着一盏铜质油灯,帐篷掀开之时,带进来一阵微风,引得烛火轻轻摇曳。
王强半跪在地上,拱手道:“舅。”
中年人这才从书上抬起眼,淡淡道:“谁是你舅?”
还未等王强回答,中年人自顾说:“你要时刻谨记,在这军营里,没有舅舅,也没有侄子,只有同袍关系,你可明白?”
王强倍感莫名,只得顺着他的话答:“是,舅,不是,将军说的是。”
“嗯。”魏远轻轻点了点头,又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来找我所为何事啊?”
“回将军,是这样的,属下有一祖传的玉佩......”
这王强便歪曲事实,肆意捏造了一番。
“将军,那块玉佩十分通透,青翠欲滴,实属难得,可以说是价值连城哪!若是这样白白地被人抢占了,属下就是死,也死不瞑目啊,将军,请您为小的做主啊!”
魏远听到“价值连城”四个字之时,这才从书本上抬起头来,正视着王强:“小强啊,果真如你所说,那块玉佩......”
“是啊,小的绝不说假话,那块玉佩真是我家祖传的,那可是我爹临死前留给我娘的,我娘死了之后才传给我。”王强挤出了两行眼泪,声音凄苦。
虽然魏远并未听说过他家有什么祖传宝玉,但价值连城四个字已经让得他口干舌燥,再也无心研书。
“谁人如此大胆,竟敢抢夺我侄儿的祖传之物?”魏远立刻从榻上站了起来,很是生气地喝问。
王强一听,这是要为自己做主啊,当即喜不自胜,说出陈大牛以及韩小西。
魏远双眼里精光闪烁:“你是说,那陈大牛是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子,而韩小西会些功夫?”
“对,那韩小西仗着会功夫欺负我,陈大牛扬言要杀我!”
“什么?杀你?”魏远又惊又怒,好歹王强是他的侄儿,那小小的百姓陈大牛也敢扬言要杀自己的侄儿,真是胆大包天,目中无人!
“气煞我也!小小的陈大牛在我眼中不过是一只蚂蚁,岂能如此口出狂言要杀我侄儿?小强啊,你带人去将那陈大牛给本将军带来!”
“舅,别,您这样大张旗鼓的实在影响不好,有损您关爱下属的形象啊,我觉得咱们不能太着急,得徐徐谋划......”
魏远只得强压下怒意,突然笑道:“小强啊,舅舅果然没看错人,你是个好苗子啊,等将来你立了战功,舅舅一定好好栽培、提拔你!”
王强喜出望外:“多谢将军!”
“嗳,这么见外做甚哪,我是你亲舅舅,你是我亲侄子,以后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你就该喊我什么就喊什么,不要这么拘束。”
王强激动得双手发颤:“是,舅舅。”
.......
八月初,骄阳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