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哨子木瑜也有一个,就挂在脖子上,但一直没敢当众拿出来过。
走得近了,木瑜才大概看清这汉子的模样,大概三四十岁,眉宇间是很明显的谨慎小心之意。
“你就是木瑜?”
这人开门见山,木瑜也不拐弯抹角的了,回道:“对,我就是木瑜,也是韩小西,你是韩管事派来的吧?”
那人只点了下头,说:“主子派我来传信。”
木瑜沉吟了会儿,将这里的大致情况口述了一遍,末了问道:“你都记住了吗?”
那汉子又点了下头,似乎不愿说太多。
也是,干他们那一行的,守口如瓶、低调做事才是正经,爱说话爱张扬可并不适合。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
“姑娘先等一等,主子交待说,你做的这些都是有回报的,主子不会亏待了你。”
木瑜道:“你的主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汉子沉默了下来,不发一言。
“算我多嘴,你主子的话我记住了,我也有句话要给他,你跟他说,我木瑜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奴仆,这世上也没人能够成为我的主子。”
“好。”
交易就这么完成了。
虽然很简单,但木瑜的心一直七上八下的,直到回了营地,她竟发现距离自己的营帐不远的地方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锦年。
自从到了这里,木瑜就没见过锦年出来过,他就像空气一样,莫名地出现,又莫名地消失。
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坐在山坡上看着远方的地平线。
还有一个时辰,地平线就会明亮耀眼起来。
木瑜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走到他身后。
他仍是那副样子,一身如同破烂一样的衣裳,还有鸟窝都不及他乱的头发,整个人落寞极了。
他面向朝阳升起的方向,然而此时此刻,他所凝望的地方是黑暗的。
还没到时候呢。
“你为何坐在这儿啊?”木瑜坐在了他身旁,问道。
他的神情是呆滞而茫然的,满脸的憔悴,像个失魂落魄、无家可归的游子。
身旁多了个陌生人,锦年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口中呢喃道:“她走了......”
“谁走了?”
“小鱼鱼,她走了。”
木瑜故意试探道:“走了就走了呗,用得着如此伤心吗?不至于吧,除非你和她关系匪浅......”
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会懂的,你们都不会懂,师哥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