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澄听罢眼神变得很是空洞,也是,好友的性格他怎么不了解呢?过去是改变不了的。
“阿睿这孩子这些年过得很是悲苦,你一定要将他治好。”
“强行要求转移绝情蛊,他现在恢复得还算可以的,功力失了一半,还可以练回来,他身体已无大碍,只是忘记了一些儿女情长罢了。”
“儿女情长罢了?你可知,十四是他的命啊。”
“情这一字,着实害人。”不苟言笑的安陵摇了摇头,嘲笑道。
温澄看着窗外,徐珍儿正拿着一盘状似糕点的东西,人面还没见着,就听到了她那娇滴滴的声音:“陵哥,我做了糕点给你带来了。”
温澄饶有意味地看了看安陵,忍不住重复了他的话:“情这一字,着实害人。”
安陵这样一个不羁的人,终是被徐珍儿治得服服帖帖的,他偏爱稳定生活,却愿意陪着徐珍儿游山玩水,一切都是因为她开心罢了。
“你们聊什么呢?”徐珍儿推门而进,瞧着两个大男人品茶谈心,好不和谐。
“没说什么,就闲来无事说上几句话。”温澄摸了摸胡子,应道。
“我问陵哥,没问你!”徐珍儿这人也三四十岁了,还是会像个孩子般置气。
“喝茶。”安陵将手中的茶递了过去。
徐珍儿接过细细抿了抿,心情似乎很是不错。
“这云弥的茶还成啊,陵哥,等睿哥儿好了,我们回云弥些时日罢。”
“好。”安陵看着体贴的徐珍儿有些出神了,他也正想回去看看了。
给人两夫妇留下空间后,温澄来到了林睿的院子。
“师傅,您怎么来了。”林睿看上去并无大碍。
“你身子可还好?”温澄形式上问了句,其实情况如何,他怎么会不清楚?
“徒儿不孝,让师傅担忧了。”
温澄看着脸色苍白的林睿,心情无比复杂,桃夭是三日后醒来的,而林睿比她还晚了些,足足沉睡了五日才睁了眼。
温澄是在他们做完蛊毒转移的第二日回的山,若他在,也是拦不住林睿的罢?这么些年来,林睿待桃夭如何,旁人看不出,他还能不知晓么?
林睿醒来后,除了身体有些许弱了之外,看上去好似一切无碍,一见着他还十分熟络地喊了句师傅,身边的其他人也统统可以认出,原本他们都以为他竟然如此幸运之时,大家跟他提起桃夭,他却毫无反应,然后便才知道,林睿的蛊毒后遗症是将最爱的人忘却了。
温澄心底暗暗叹了口气,脸上却表现如常:“你且好好养病。”
待温澄走后,林睿坐在书桌前看着自己的屋子,并没有什么变化,怎么看上去少了些什么东西,案台上放着个装吃食的盒子,打开一看竟是一些梅子果干,他脑子有点凌乱,这是他吃的?
“袁英。”他一喊,外室侯着的袁英就进了内屋。
“公子有何吩咐?”
“把这个盒子拿走。”他淡淡地吩咐道。
袁英看着盒子神色有些复杂,这可是桃夭最爱的小吃食,然而他也只能听令:“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