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摆啊这是,**裸的显摆!
吃午饭的时候,王氏才看到家里新添的四个小成员,神色里还有几分熟悉的意思:“这是须山鹑,咱这山里冬日里也不太冷,所以常见这鸟,爱养几天就养几天吧,野鸟——养不熟的。”
养不熟的意思,就是说它们长大了会想办法飞走吗?阿珠瞧瞧新宠物,心里倒是无所谓,鸟儿飞到森林里去更好,自己也没想把它们养成金丝雀。
倒是四只小野猪比较可怜,没有窝棚,就被拴在院子里的树上,跟看家狗似的,它们平常又疯跑惯了的,于是不要命的试图挣脱束缚,粗脖子被勒的几乎苗细了,嗓门也越发的嘶哑,好不凄惶。
“等你爹回家来,垒上猪圈,就好了。”王氏捂着心口顺气儿,又舍不得释放它们,长大了,都是上好的肉食,换银子也肯定少不了,为了家里的日子,就只能委屈它们了。
再看到小女儿又爬到小黄的背上,王氏着急了:“阿珠,今儿你爹不在家,千万不敢再往山里跑,昨儿个差点儿没把娘吓死……”。
阿珠很想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可惜,这个母亲是水做的骨肉,说着说着就掉起了眼泪疙瘩,脸上头上的新旧伤痕都没好利落,这一哭就更没办法看了。
算了,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吧!
四丫头老老实实地在母亲眼皮子底下转悠,间或还偷偷打量一下王氏的言行动作,心里有一个很玄妙的想法。
前世的阿珠,该不是就这般脆弱这般动不动就躲一边哭泣的吧?啧啧,其实,这样的性子,还真不讨喜。
是呢,谁喜欢经常面对一个唉声叹气的女人?脸上的笑容很少见,日子也不会因此松泛。
相反,越是忧虑,生活就越是艰难,对别人来说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儿,可能到了你这里,就成了过不去的坎儿。
这辈子,再不那样了!
阿珠虚握着小拳头发誓。
某人还小,一切改变都来得及,完全可以开始谋划,如何成为一个阳光美少女……
不让出门,小丫头的神智很快就模糊,在小黄的蛇盘中,沉沉的睡着了,是谁抱了她出去,塞进被褥里,完全不知道。
吃饱了就睡,本来就该是小婴儿的权力。
陈大川入夜之后才赶回家门,疲累的二大爷三口也回自家休息去了,啥也没交代,倒头就是一个大觉儿……
身上一个褡裢,倒是丢给了王氏,沉甸甸的铜板和银两,让王氏很是吓了一大跳。
关严实了院门和屋门,王氏还是睡不着,天上猛不丁又往下掉银子了,再被偷了抢了可怎么办?自家男人又睡的死沉死沉的,估计这时候,就算是被人丢到山上去都醒不了。
墙角儿挖个坑儿埋进去?被老鼠叼走怎么办?炕洞里——老宗祠只有个大土台子,哪有炕洞啊!
阿珠心里叹息着,看着母亲焦头烂额的捣腾,从地上,挪到被褥上,又从阿兰的枕头底下,转移到陈大川的脚丫子下面,又自己抱在怀里抹一把眼泪……
怪不得前两天非逼着亲爹赶紧把银子换成房子和田地,还以为这是母亲未雨绸缪,知道陈家老宅的人会来抢夺呢,却原来,只不过是因为母亲担惊受怕,怀里揣了钱就百爪挠心的不安稳!
哎,没办法,召唤小黄出来,蛇身子横在门窗里面,蛇眼睛大睁着,亲娘这可放心了吧?吹灯,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