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母亲的手,在洗涤她的身体,仿佛是母亲的乳汁,在滋润干涸的心房,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不见,在绛色草的叶片间,她再次睡了个最香甜的美觉儿。
再醒来,嘴里衔着一根清香的草茎儿似的,阿珠咂咂嘴巴,一时之间,觉得不知道今夕何夕。
小世界里面,湛蓝湛蓝的天空又一次黯淡了,暗淡的深邃更显广袤,眼前的绛色草也有些打蔫儿,越看越觉得少了点什么。
还能少什么呢?绛色草最中心的那片嫩叶,还留了点叶茎在你嘴巴里含着呢。
需要治疗身上的伤痕,排除迷药的剧毒,保证你丫没有被致残或者药傻,绛色草又舍弃了一片珍贵的叶子。
阿珠回想起来回归小世界之前的经历,眼珠子里面又喷出怒火,她伸双臂抱一抱绛色草微微摇动的枝叶,毅然上岸。
坐在母亲湖边的时候,可以清晰的听见外面世界的动静,看到外面的风景。
阿珠口中咀嚼着嫩嫩的铁皮石斛,冷眼观察着车厢内。
三个沉醉在女人乡的贼匪,迟迟没有回返,就好像完全忘记了车厢里还有一个小猎物一般。
本来嘛,两岁多的娃儿,又连续灌了两天的迷药,傻不傻的要看造化,反正肯定行动不了,哭一声都难啊,还担心个什么?
越是长期在刀尖上讨生活的亡命之徒,就越是沉迷于享受,不到日上三竿,大概,是舍不得从温柔乡爬出来的。
阿珠可不想在红楼现身,她还小呢,看不得那些限制级影片。
天色渐亮,车厢里朦朦胧胧,显现出了部分端倪……
一个皮袋子,似乎是装水的,随手丢在一角儿,靠着车窗的位置鼓鼓囊囊,似乎那个“黑老大”就习惯坐在那边。
阿珠现身,弯腰翻检车厢。
除了这三个贼匪随身携带的兵器,车窗下还藏着几样呢。
长刀片就算了,阿珠这小身板儿也挥舞不利落,铁锤流星锤?这个可以有,但是,姐不会耍,也举不起来……
最后,阿珠相中了一把短匕首,锋利的刀芒闪着冷光,好东西!
匕首别在裤腰上,其他的也没浪费,全划拉进小世界,这是刚刚跟“黑老大”学习的,他能寻机把陈老太太的积蓄全踅摸走,阿珠就学会了“顺手牵羊”。
只可惜车厢里没留银两,阿珠心有不甘,观察了一下这辆质量还算不错的马车厢,伸手收了。
没听到外面有啥动静,再把被复制过的车厢放出来,阿珠悄没声的把红楼的后院观察一番,把能看进眼里的两匹马,也无声无息的收进小世界。
实在是那两匹马太累了,卧在地上根本不愿意动弹身子,叫一声都懒得……
阿珠决定,这套马车全要了,重新放出来的马匹也不会留给贼匪,家里多两辆马车也没啥,出行方便。
吃饱喝足恢复了体力,甚至还滋长了体力的阿珠,再次回到车厢内,安安心心等着仇家下楼。
日头升起来,毕竟心里头还惦记着事儿的三个贼匪,两腿发软的晃荡出来了,红楼的“姑娘”们需要继续补觉儿,送行的只有一个倒霉的小丫头和一个粗噶着嗓子的老鸨子。
“三位大爷儿以后常来啊!红红绿绿莺莺惦记着你们哩!”
阿珠躲进小世界,暗暗的啐了一声,什么红红绿绿莺莺的,做“小姐”的也得有点文化气息好不好?
马车夫慢慢腾腾给马上了车辕,“黑老大”的个头儿最粗豪,扒拉着“二子”的肩膀头,在马车后面跟着往外走,三个人心情挺好的,还在交流着“红楼小姐”的不同之处。
“二子你瘦的一把骨头,怎么就有劲儿折腾的那个莺莺叫了一宿儿?娘的我都没睡着觉儿!”
“嘿嘿,总不能让大哥这银子白花不是?多折腾一会儿,咱的银子就翻本儿回来了——”。
……
三个腿脚都发了软的贼匪,浑然不知此刻,一把冷硬的匕首,已经为他们准备好开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