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璟昊站起来,走至院中的梧桐树边,倚树而立,抬头仰望夜色,隔了许久才叹了口气:“越楚,我以为你和辰都应该了解我。不管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你觉得我对庄欣柔是喜欢?”
有了他这句话,越楚放心了,无关情爱,那他会惦记着救庄欣柔一事,便是出于情义,这个他无法阻止,他又痛快地饮了两杯酒,笑道:“我自认心思还是比较缜密的,可我从来没有看懂过你,更猜不到你心里的真正想法,皇甫就更不用说了。”
墨璟昊嘴角一抽,薄唇紧抿,没再说什么。
“哈哈,那我能再问你,你对你房里那丫头是什么感觉吗?”
“……不讨厌,但也绝对称不上喜欢。”
越楚了然地点头,无情无爱的男人,如果连皇城第一美人都没有真正让他动心,那楼璇颖的待遇还算不错了。
“一直都没消息回来?”
“没有,连暗夜都没回来,不过,没有消息暂时来说都是好事。璟昊,虽然你撑过了这次的盅毒发作,但你现在的身体也是虚弱的,我建议你还是等到天亮再出去。”
“我没事。”
“我倒觉得暂时不必担心,既然‘狂影’出手了,事情不会太简单,也许等到天亮,自然能知晓他们的目的。”
“我知道,照顾那丫头,她白天还那么怕冷,也不知道天亮后是什么情况。我去皇甫府找辰。”
越楚自知劝不动他了,只能摆手:“去吧,在府里要担心庄欣柔,离开又要担心楼璇颖,你明明是最无情的,却把自己搞成这样。”
“如果我没记错,是你们在我昏迷不醒时替我欠下的人情债。”墨璟昊瞪了只顾着说风凉话的越楚一眼,留下这些话转身就离开了。
“哈哈。”越楚望着他恼怒离开的背影,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谁让他的性子要这么别扭,与他无关的事他能冷漠到底,但凡让他背负上的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推脱的。
他似乎被皇甫带坏了,总算知道皇甫平时那么喜欢在别人伤口上撒盐,原来落井下石是这么愉快的事。
楼璇颖沉睡了一晚,直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她是被热醒的,脚一踢,就把身上盖着的被子踹到地上去了。
她在柔软的大床上滚了两圈,而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爬坐起来。
床?她为什么又睡在床上?明明昨晚是在桌上趴着睡的。
墨璟昊呢?
她惊醒过来,才发现天色已大亮,环顾整个屋子,根本见不到墨璟昊的身影。
门栓已打开,看来他已经离开。不用问也猜得到他去找庄欣柔了,罢了,十天期限已过,一切都与她无关。
好热!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房里,那光亮让她觉得更热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棉袄,有种汗流浃背的感觉。
她手忙脚乱把棉袄脱下,只穿着单薄的里衣,顿时觉得整个人清爽了。
似乎她恢复正常了。
她跳下床,又在地上跳了两下,身子不冷了,头不晕了,生活真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