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是你!是你谋害了老姑母!”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宴会厅中死一样的沉寂,刺穿了众人耳膜,下一刻,落入众人眼中的,便是一个纤细的身影突然发狠地向站在高台边缘的顾白羽扑去,似是要将她置于死地。
眼看着秦楚嫣就要将自己推下足以致残甚至致命的高台,带有习武者本能的顾白羽便在闪身向高台内里躲避的同时,下意识地抬起双手向秦楚嫣推去,却在骤然意识到可能将她推下高台的后果之后暂缓了动作。
一瞬间的迟滞,便令秦楚嫣再度有机可乘,说时迟那时快,站在一旁的苏墨轩率先冲了过来,一把将秦楚嫣钳制在手中,暗沉的眼眸看向顾白羽,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秦姑娘刚刚说的话可有确凿的证据?”就在众人被这突然而来的变故所惊呆时,顾延庚严厉的声音沉沉的响起。
少男少女间的斗气争先他作为长辈无须出面插手,然而此刻的秦楚嫣却将顾白羽说成是杀人凶手,事关顾家名誉,那丰家便是前车之鉴,顾延庚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对啊,秦姑娘,你这么说可有证据?顾大夫是救死扶伤的医者,与秦老夫人无怨无仇,又怎么会好端端的害死秦老夫人?”坐在顾延庚一侧的王家族长也出声附和道。
“楚嫣,不许乱说话!”眼看着众人议论纷纷将秦楚嫣当作了全场大焦点,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的秦旭升也一同呵斥道。
此事若当真有真凭实据能证明顾白羽是凶手也罢,若是另有其人,那秦楚嫣就是有意污蔑,如此一来,秦家与顾家的梁子就结大了。
“父亲,我没有乱说话!”在苏墨轩手中挣扎,秦楚嫣一改往昔柔声细语的模样,“老姑母近来身子硬朗您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顾白羽奉茶之后便突发急症身亡?显然是有人在茶水中动了手脚下了毒,而茶是顾白羽的贴身侍女亲手端来的,不是她又是谁?”
“秦姐姐你这么说的话,思语岂不是也有嫌疑?若当真计较起来,秦老夫人最后入口的东西,还是思语亲手奉上的茶呢,要论谁嫌疑最大,思语的嫌疑才是最大的!”站在顾白羽身后的陶思语突然出声说道。
“思语你跟老姑母无怨无仇还感情深厚,凶手肯定不是你,不是你就必定是顾白羽!”死死咬着顾白羽不放,秦楚嫣今日是铁了心的要将顾白羽扯进这一趟浑水之中。
“那秦姑娘倒是说说,我家长姐与秦老夫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她去当众杀人?”接到顾延庚的眼神示意,原本打算置身事外坐收渔翁之利的顾白汐不得不踏入这混乱的场子,“秦姑娘可不要忘了,最初是谁将秦老夫人的身子治好的,若是想让一个人死,还先费劲心力去救,岂不是太可笑了吗?”
“这有什么可笑的,”冷哼一声,秦楚嫣看着神色淡漠而略带嘲讽的顾白羽,恶狠狠地说道:“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她顾白羽一开始尽力救治老姑母,就是打着能让老姑母为她和表哥牵线搭桥以嫁入高家的主意。但养在乡野的她的出身实在配不上表哥,所以被老姑母拒绝了,一怒之下杀人泄愤,又有什么奇怪的?”
“证据。”冷笑着从口中吐出两个字,始终沉默不语的顾白羽面上的神色从容而镇定。
“证据?你要什么证据?你将茶水奉给老姑母的事情众人都看在眼里,难道我还会冤枉你不成?”神情尖刻,秦楚嫣咄咄逼人的说道。
“空口无凭,没有证据就是诬蔑,秦姑娘,众目睽睽之下,你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冷着嗓子,顾延庚面色黑沉的说道。
“既然陶太守在这里,那老夫就斗胆说一句,不如就将此事就地移交给衙门,公事公办如何?”王家的族长再度开口提议,站起身来遥遥的冲着陶纪修拜了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