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候满面红晕,转过头去向灵松啐道,回过头去,却是低眉敛目,低垂下头,露出晶莹如雪的一截脖颈,再也不敢看凤七一眼。
我日,这不等于是默认了吧?
“老天爷,你不是玩我呢吧?”
凤七有种要抽过去的感觉。
“我,不是,这个,嗯,我……我靠,有没有搞错啊?”
凤七两眼一翻,这回可真是背过气去了。
能不背过气去吗?
这回玩笑真的开大了。
他凤七先是摸了人家叶轻候的胸,还使劲地捏了捏,随后又跟人家脸对面地来了个全方位接触,几乎将人家压扁,如果对方是男人,这也没什么,可是,最后人家摆明了告诉自己,就是个女人,怎么解释?怎么解释?
现在晕过去,恐怕是凤七目前来说最好的选择。
“凤七,凤七,你怎么了?”
叶轻候珠泪涟涟,吓坏了,挣扎着伸出手扶住了凤七,却不料凤七子的身子实在太沉了,况且自己又是重伤未愈,结果“扑嗵”一声,两个人齐齐地摔倒在地。
“怎么了?”
一旁的灵松倒是吓了一跳,不顾自己的身体,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伸手就摸凤七的脉门。
半晌之后,灵松呼出了一口长气。
“没事儿,叶姑娘,他壮得像头牛,好着呢。就是有些脱力,同时,也可能是受不了眼前这种重大的精神刺激,昏过去了。你看着,我数一、二、三,他立马就醒过来。”
说罢,不由分说,上去就在凤七的屁股上狠狠地扭了一把。
“你干什么,灵松,你疯啦?”
叶轻候吓了一大跳,自觉不自觉地硬挤过来,心疼地护着凤七,再也不让灵松动他分毫。
“谁他妈掐我,好疼啊。”
凤七“啊”的一声大叫,已经一个高儿跳起了八丈,捂着屁股雪雪呼痛。
“嘻嘻,你看,这头猪是不是醒过来了?”
灵松指着凤七笑道。
“你才是猪呢,该死的小术士。”
叶轻候没好气地瞪了灵松一眼,恨恨地说道。
“哟,现在就懂得心疼人啦?啧啧,明月斋的人,就是敢爱敢恨,不得了呢。”
灵松言词犀利至极,挤兑得叶轻候脸上一阵红晕接着一阵红晕,到最后,连那截欺霜赛雪的脖子都红了起来。
“叶姑娘,实在对不住,对不住,我昨晚的种种,可都不是有意冒犯你,对不起,对不起,我真该死,真该死……”
凤七开始一个嘴巴接着一个嘴巴地照着自己的脸一通狂扇,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脸似的。
可恨的是灵松却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拍手叫好,嘴里还吵着,“打得好,打得好,对付色狼,就应该这样秋风扫落叶一样毫不留情。”
“行了,你又不知道我是女孩子,再打下去,真的被打成猪头了。”
叶轻候“噗哧”一笑,玉手伸出,抓出了凤七正在往脸上死命狂扇的熊掌。
肌肤相亲,两个人均是不自觉地一个震颤,仿佛触电了一样。
这种感觉,凤七太熟悉了,那是曾经与潆儿在一起的感觉,不过,那小手,啧啧,也忒软了些吧?
“天哪,难道我要犯错误了?”
凤七刹那间只感觉到天旋地转,头有些昏。
“唉,命犯桃花,命犯桃花,果然不假啊。情路坎坷漫长,你们,慢慢地走吧,希望你们最终有个好结果。”
旁边的灵松此刻在心中却是一声长叹,挣扎着爬起,一步步走向远处的客栈。
“凤七,我,我也累了,还有伤在身,你扶我回客栈好吗?”
叶轻候缓缓抽回了手,浑面娇羞地说道。
“嗯。”
凤七轻轻应了一声,心思沉重,不再说话,扶起了叶轻候,缓缓向远处的客栈走去。
路虽不长,可是两个人均仿佛走了一个世纪。并且两个人的心思是截然相反。
叶轻候是满心甜蜜,对于一个初尝爱情滋味的女孩子来说,她这一刻能够在爱人的搀扶下走路,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她真恨不得此刻受的伤重些,再重些,能够让凤七抱着她走进客栈,如果真是那样,她死了也值了。
原本,她心高气傲,玉洁冰清,身为明月斋的传人,本身又是绝代芳华,她三年前的一次行走江湖,绝艳惊才,震惊世界,世所流传。并且,为时一年,时间也不算短,其间也结识了不少各派才俊,可是,数来数去,江湖中能给她留下任何印象的却是半个也没有。
而今,却是这个凤七,这个粗手大脚,这个有时聪明无比,有时蠢笨如猪的傻家伙,却突然间便闯进了她的心,如同电光火石一般,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自己便已经掉进了一张无法脱身的大网之中,甚至,她还来不及想起,这不过是两天的时间。
可是,世界的事情往往都如此奇妙吧?!尤其是一场爱情,更是会在不经意间突如其来的降临。
天意,或许,这真的是天意吧?上天,真的要赐给她一个命中注定的男人?!
现在,她感觉到很甜蜜,像喝了一杯陈年老酒,薰然欲醉。
此刻凤七却是心思沉重至极,“不妙啊,我不能这样,如果我真的又喜欢上了叶轻候,那苦等我五年的潆儿怎么办?我对得起她吗?”
可是,斜过眼睛看着满心欢喜像个小女人似的叶轻候,凤七突然感觉自己如果真从牙缝里逼出个不字,那就是在犯罪。
一瞬间,他发现,叶轻候好美,美得芳雅袭人,美得华贵无方,只是这一眼,便险些令他迷失了方向。
“妈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太突然了,太扯了,不行,我得好好的想一想,必须要把这个事情解决掉,必须要遏杀于萌芽之中,必须……”
凤七强行克制着心中波翻浪涌的某种欲念,浑然不觉,右手的指甲已经深深地掐入了皮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