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到第三坛,五人的舌头渐渐都大了,手脚看着也不似灵活。
红霞取出向费家娘子那里讨来的梨花暴雨针。
费家娘子并没有告诉我们,这一匣子的梨花暴雨针和传闻中的不尽相同,这是一个双匣,第一个机关开启,射出的药针,一旦渗入人体,即刻便与血液融合在一起,即使是手段最高明,眼睛最尖锐的仵作都无法看出其中的端倪。
第二匣子才是我们后来差点中招的带毒细针。
红霞见到是许箬荇在场,不能真的下手伤了我们,不过是想给我们一个警示,又想借着这传闻中诡异的暗器,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他们未曾料到,许箬荇与费家娘子还是旧识,而且他在第一时间已经寻觅到她的住所。
五个人被弄翻后,换上早就准备好的旧衣服,那些令牌,身上所带的银两,还有两封密函书信,都被村长处理掉,第一刀是村长动的手,然后,一个人接着一个人,十分有默契的,即便是村子里年龄最小的孩子都在队伍里,刀子塞进孩子手中,父亲抓着孩子的手往前送,哪怕是一道很浅的口子,也算是出了一份力。
割到六七十道的时候,其中一个的药性过了大半,醒了过来,他惊惶地看着眼前一幕,想出声呼救,可惜体内的血液已经流失大半,能出的不过是微弱的呻吟。
等最后一个人动手完毕,村长站在五具还没有成为尸体的半死人面前,双眼几乎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慢慢的,慢慢的,咽下最后一口气,他想放声大笑,又想放声大哭,然而,他不过是按照拟订的计划,让村子里的一个后生跑去富阳县的县衙报了案。
因为事先对每一步都做了周全的打算,该怎么报案,说是谁第一个现的命案现场,村子里的人都具有自己不在场的证明人,而且看到的又不过是些陌生的脸孔,没有一个带着身份文碟,起初的大案,在他们的预算中,终将会不了了之,成为一桩离奇的无头公案。
“是我想得太简单,又或者象洪捕头所言,杀人者,不论杀的是谁,都逃不过去的。“老村长取出几件东西,放在我们面前。
凶器。
一尺三分的短刀。
金国使节身上所带的令牌,被火漆封好的书信,还有几百两的白银。
“东西都在这里,一件不少。”他直视着莫孤烟,“杀人偿命,请莫大人将我捉拿归案,遣送回都城或是就地正法,我都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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