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辇之上,身着明黄龙袍的男人威武霸气,在他身后,是铺天盖地的三千死士,这些死士身着黑衣,头戴黑色斗笠,如墨的轻纱被风吹如水纹涟漪时,一双双冷肃的眼释放出无尽死气,仿若是没有灵魂的傀儡,行尸走肉。
三千死士,风云如狂,天地寂静,万籁无声,那个九五至尊,目光冷寒的望着轻歌,杀机隐隐。
像是蓄谋已久的战役,又仿佛是鬼使神差之后冥冥之中该有的巧妙安排,轻歌只身一人面对三千死士,临危不惧,墨色的长衣无风自吹,白发垂肩,血瞳猩红,那凌人的气势,谁敢比肩?
“若我说不呢?”
她将手中的明王刀横插进冰冷的地面之中,她一手拽着北月冥的脖子,另一手放在北月冥的天灵盖上,指尖缠绕着汹涌的灵气,她仰起脸,笑靥如花,狂妄的不可一世,却也妖孽的如九尾之狐。
“你敢!”
北月皇见轻歌杀意毕露,怒道,却并未让身后的死士动手,只是坐在被宫奴抬着的步辇之上,与轻歌对视,如雷的双眼,狂放着弑杀之气。
轻歌嘴角绽入一抹笑容,她凑在断臂的北月冥耳侧,吐气如兰,“看见没,你的父亲,你的父皇,倒是很希望你死呢。”
北月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步辇之上问鼎天下的男人,他虽愤怒的让轻歌住手,可却没有任何行动。
他在等!
等轻歌杀了北月冥之后,再出手将轻歌擒获。
他为了杀轻歌,甚至不惜拿北月冥当做诱饵,给轻歌安上一个顺理成章的罪名。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北月冥歇斯底里的喊着,眼里有了一线生机。
他不想死,他不要死。
轻歌眉眼妖冶,嫣然一笑,“北月冥,死去吧。”
双手用尽力道,把北月冥的脑袋一扭,脖子凹断了,轻歌把北月冥丢在地上,笑望着步辇之上不怒自威的男人。
她一身坦荡荡,嗜血,如杀。
北月冥至死也无法相信,会是他的父皇,将他推进了深渊。
“夜轻歌,你简直大逆不道,罪不可恕!”北月皇大手一拍,整个步辇都在震动,抬着步辇的八名宫奴,胸口齐齐一颤,吐出淋漓的鲜血。
轻歌浅笑,面对当今圣上神采飞扬,谈笑自如,眉眼间的妖冶惊艳了世人的眼,“皇上,轻歌何罪之有,王爷对我下七情之毒,欲行不轨之事,我是北月的郡主,一代战神的遗孤,正当防卫,有何罪?”
“好个正当防卫。”盛怒之下,北月皇倒是大笑了起来,“正当防卫杀了朕的儿子?夜轻歌,看来惊风不在,你心愈发野了,朕要替他好好教训教训你!”
“皇上没有资格提及我的父亲。”轻歌冷声道:“当年皇上设下十面埋伏,以三万死士击杀我父亲,皇上能有今日的风采安稳,怎会没有我父亲半点功劳?艰难困苦熬了过来,皇上一朝成龙,却暗中杀害我的父亲。”
“皇上。”
轻歌一声怒喝,将所有人的神经都吓了一跳,北月皇更是神魂颤动。
步辇前的少女,往前走了一步,道:“即便是有罪,那么罪女轻歌想问问皇上,想问问北月的一代明君,我父亲十六年尸骨未寒,当年的战士们各奔东西壮志难酬,这些可都是当年保家卫国拥有无上荣耀的勇士,面对这些人,午夜梦回时,皇上可有过半分内疚?可有心惊胆战过?”
声音如雷霆,响彻云霄。
五湖,四海,皆是倒映出墨莲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