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此人太过跋扈,紧要时只顾自身荣辱,竟然抗旨违圣命,继而辞官返家,其心中哪里还有君父,”
很显然,崇祯怒气未消。
‘父皇,前宋时候,大臣抗命闭门不出比比皆是,毕竟有些臣子都是拗相公,而前宋帝王也隐忍不发,最后还不是为皇家所用,孙传庭心高气傲,确是有些狂傲,然其屡次大败流贼,乃是我大明官员中少有的干才,’
朱慈烺酝酿一番,
“想想也是不易,秦地十余年来天灾人祸不断,而孙传庭在这般险恶之地,能筹集粮饷,练出数万精锐秦兵,屡次大败张献忠李自成,其中艰辛无数,他也算是干才了,”
听到这些话,崇祯脸上神情缓和下来。
朱慈烺心中有谱,他如今就是利用崇祯愿意偏听偏信的毛病,不断吹风,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个弱点他要一直要重锤,直到锤爆。
至于手段不堪,紧急万分的时候结果最重要,手段已经不重要了。
‘儿臣环顾四周,如今的臣子竟然唯有一人如此这般,甚是感概,至于孙传庭的拗脾气嘛,待其在儿臣身边,儿臣再行消磨就是了,’
朱慈烺一脸希翼的看向崇祯。
崇祯想了想,终于点头。
朱慈烺心情大畅快。
“那个方孔炤有何长处,其败军失地甚为可恨,”
“父皇,此人虽然败军失地,不过其颇有眼光,如其反对熊文灿招抚张献忠,言称张献忠狼子野心,必有一反,事后果然言中,因此孩儿想用其长处,充任赞画,”
“好吧,如你所愿,朕即刻下旨释放孙传庭,召回方孔炤,让其到你军中效力,”
崇祯终于点头。
“此外,昨个周相举荐的堵胤锡朕也准了,调任少詹事,为太子侍读,你虽然如今庶务日多,却是不能荒废了功课,还须多读些圣人之言,”
崇祯没忘了提点他这个长子别旷课太多,否则他要发飙。
朱慈烺恭敬应了,其实他心里相当的不以为然,他着实对那些空洞的圣人言没什么兴趣,靠自律让人类自省,达到道德进步社会大同,怎么可能,如果这也行,要律法何用,太理想化,理想化到了略略虚伪的地步。
不过他面上绝不会反对。
朱慈烺心中狂喜,想要的人手正在到位,想想就是畅快。
所以读书这点阴翳都是小事情,摆平就是了。
‘我儿一会儿出了大殿须小心些,你母后怕是要唤你去奏对,呵呵,只怕要戒尺侍候了,’
一向古板的崇祯不禁调侃了一句。
朱慈烺咧了咧嘴,这是一定的,周后现在必定狂怒的要找他算账。
“父皇,您就不伸手搭救儿臣一下,”
“哈哈哈,此事是你惹出来的,而朕也同意了,如今朕是自身难保,呵呵,我儿好自为之,”
崇祯今天心情不错,拿自家儿子捉狭不断。
当然了,崇祯也没那么不堪,临走崇祯言称支应朱慈烺十万两银子,作为整军之用。
以后捐助增加,再行找补。
朱慈烺感觉不少了,如今内库可没几个钱。
而朝廷的太仓库等空旷的可以跑老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