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从满记珠宝铺查到的一支金簪,它正是王妃的簪子,上面刻有她的名字,但我们向王府确认过,这支簪子王妃几乎从来不戴,所以这支簪子应该是在那包珠宝首饰内,有人把它卖给了满记珠宝铺。”
李臻笑道:“查一查是谁卖的,不就明白了吗?”
孙礼摇摇头苦笑一声道:“我们查过了,满记珠宝铺的方执事说是一个普通女人,根本记不得她长什么样子,也没注意她的口音,反正就是三十余岁吧!”
李臻冷笑一声,“你相信吗?”
“不是我相不相信的问题,满记珠宝铺是太平公主的产业,我们审问她的执事,结果太平公主一阵风的冲来,把他带走了,还威胁我,假如我再敢审问她的执事,我这个官帽就别想戴了。”
李臻心中有点奇怪,这件事怎么又把太平公主扯进来了,难道仅仅只是一个巧合吗?
孙礼也在想这件事,他苦笑道:“我想应该是一个巧合,满记珠宝铺是京城三大珠宝铺之一,这种大店一般都是权贵所开,它的幕后主人是太平公主完全正常。
这支翠羽金簪价值五百贯,也只有这种大店才有实力收购,我想这桩案子应该和太平公主无关。”
李臻想了想便道:“这支簪子暂时借给我,我来查一查是谁卖给了满记珠宝铺。”
.......
今天李臻不当值,他也不想去皇宫,离开大理寺,他便滑脚找到了狄燕,找人查案这种事情,狄燕是他最好的助手。
有时候他也觉得可笑,本来是他答应狄燕保护她父亲,狄燕才把舍利盒给他,不料最后她却成了自己的跑腿小弟。
想到跑腿小弟,李臻嘴角便浮现出一丝会心的笑意。
“你在笑什么?”
狄燕从府内走出来,一眼便发现了李臻脸上带着怪笑,眼睛却在看自己,她也着实了解这家伙了,他这样怪笑,心中肯定没想什么好事。
“没什么,我是在想.....”
“想什么!在想我是不是你的跟班之类?”狄燕叉着腰,凶巴巴地盯着他。
李臻吓了一大跳,这小娘简直就是自己肚子里蛔虫,太精明了。
可见她站在台阶上的模样,俯视着自己,就像一只刚长大的小雏鸡在争虫一般,李臻又忍不住‘哈!’地笑出声来。
后面情形可想而知,当狄燕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李臻的后背和头上时,两名站在府门前的家丁对视一眼,皆装作什么没看见,悄悄溜进府去。
.......
离狄府不远的小酒肆内,李臻透支自己俸禄,多点了几个好菜,为刚才那不合时宜的一声笑赔罪.
狄燕则坐在亮光处,眯起眼睛细看手中的翠羽金簪,虽然这只是一件证据,但狄燕此时的眼光和所有女人一样,只是在欣赏这支首饰的精美和光泽,而并非考虑案情。
“老李,嗯!你打算怎么办?”
李臻听她叫自己老李,忍不住又想笑,可想到她练过武的粉拳,还是终于忍住了笑意。
“那满记珠宝铺掌柜明显是在胡说,大理寺的人都知道,只是碍于太平公主的淫威,不敢再继续追查,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线索,一定要从那掌柜嘴里掏出真相来。”
“那你准备怎么做?直接绑架他?”狄燕好奇地问道。
李臻摇了摇头,“事情不能这么简单,我可不是为了破这个断潭案,我想再继续试探珠宝铺一次。”
李臻凑上前对狄燕低语几句,狄燕顺势在他敲了一记,娇嗔道:“又要指使我来做了。”
话虽这样说,她眼中却跃跃欲试,这种事情是她最愿意干的,她手一摊,“那颗珠子先拿给我瞧瞧!”
李臻无奈苦笑,“那颗宝珠暂时在谢道姑手上,不过我等会儿要去找她,你和我一起去。”
......
下午,在西市大门旁的满记珠宝铺前,走来了一个面色枯黄的女子,年纪约二十余岁,满脸病容,她手中挽一只蓝色布包,穿着灰布荆裙,头上包着帕子,看起来就像一个刚刚进城的村妇。
她走上珠宝铺台阶,一名护卫拦住了她,打量她一下,不耐烦地挥挥手,“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快走!快走!”
女子却从布包里取出一只盒子,缓缓道:“这是我祖传的珠宝,我想卖掉。”
她打开盒子,里面竟是一颗鸽卵大小的蓝宝石,在阳光下璀璨夺目,护卫立刻对她刮目相看,连忙躬身道:“夫人请进!我去找掌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