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他走他的路,你过你的桥!”
见万国俊没有吭声,太平公主的声音顿时严厉起来,“我警告你,你若敢擅自挑衅,丢掉了我的内卫,那休怪我翻脸无情了。”
“卑职.。记住了!”
“去吧!”
万国俊着实窝了一肚子火,兴冲冲跑来,却被狠狠训了一顿,使他脸上挂不住面子,但他又不敢惹恼太平公主,只得起身行一礼,愤懑离去。
万国俊的脚步声消失了,这时太平公主身后屋子里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她顿时满脸春色,眼含媚态,起身解开了腰带,款款向里屋走去。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奔跑声,管家在门外焦急禀报道:“启禀夫人,老爷回来了,他....他被人打伤了,浑身是血。”
太平公主一怔,不高兴地问道:“被谁打了?”
“好像是.....梁王。”
梁王就是武三思,他今天组织族人聚会,商议新年族祭之事,怎么会把丈夫打伤?
太平公主又看了看房间,一边是情夫在等自己,一边是受伤的丈夫,让她委实为难,踌躇片刻,她只得转身向屋外走去。
“他现在在哪里?带我去看一看。”
......
就在武家内部发生矛盾的同时,李臻也回家稍微收拾一下,给大姊留了一张纸条,便和赵秋娘等一众下属离开了长安,向偃师方向疾奔而去。
他一共带了二十余人,他们是赵秋娘手下的隐卫,除了没有穿内卫的军服外,其余装备都是一样,有横刀、战剑和军弩。
他们个个武艺高强,骑着精挑细选的骏马,使他们速度极快,不多时便将洛阳城远远抛在了身后。
偃师县距离洛阳约五十里,北靠邙山,南临洛水,地势险要,自古便是洛阳的东部屏障,或许是因为靠神都洛阳太近的缘故,沿途人口众多,一座座村庄随处可见。
李臻带领一群内卫属下一路疾奔,不多时,夜幕便降临了,约奔出二十余里后,李臻渐渐放慢了马速。
“公子,怎么了?”赵秋娘奔至他身边,略有点担心地问道。
虽然此时李臻已经是赵秋娘的顶头上司,但赵秋娘对他的称呼一时还改不过来,她此时很担心暂时藏身在偃师县的属下,会不会被太平公主和薛怀义的人找到?
李臻想到了太平公主给他的警告,当心薛怀义的胡僧,李臻很了解这群胡僧,他们就是吐火罗武士,一共有三百人左右,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这群人善于伏击,比如在长安伏击武氏家将,两个月前伏击鱼品龙,都是使用短矛,杀伤力极强。
如果他们这样仓促赶去偃师,被伏击的可能极大,这些人做事不计后果,莫说他是内卫,就算是皇帝的出行队伍,他们也照杀不误。
更重要是,这次去偃师接应内卫,是他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关系到他能否在内卫立名树威。
李臻凝视着黑夜中的官道,仿佛看透了前方浓浓的夜幕。
“我担心被薛怀义的人伏击,还是谨慎一点,不急这一时!”
赵秋娘点点头,回头高声喊道:“大家当心一点,注意两边埋伏!”
众人都紧张起来,严密关注着官道左右的动静,更有两名弟兄奔在前面,巡视官道两侧。
大约又走了七八里,前面忽然传来一声大喊:“是谁,出来!”
前方弟兄发现了情况,众内卫纷纷拔出长剑,策马上前,李臻也取下了弓箭,率先赶到发现情况的地方,官道左侧有一条沟渠,长满了一人高的荒草,两名士兵用军弩指着沟渠内,厉声高喝:“再不出来,就放箭了!”
“是什么人?”李臻低声问道。
“不清楚,刚才有个人影钻了进去。”
李臻定睛向草丛望去,不多时,只见草丛内哆哆嗦嗦钻出一人,举手哭喊道:“不要.。杀我!”
一名士兵冲了下去,将此人揪上了官道。
“启禀统领,他好像受伤了。”
李臻翻身下马,走到这人面前,只见他也二十岁左右,身材瘦小,穿一身短襟服,头戴八角软帽,一般都是伙计才这样打扮。
李臻见他跪在地上,满脸痛苦之色,手捂着右肩,他摸了一下此人的肩膀,发现自己手上全是血,李臻立刻令道:“先给他止血!”
两名士兵上前给这名男子上药止血,男子见他们不像要杀自己,这才惊魂稍定,向李臻磕了个头,心有余悸道:“启禀官爷,小人是前面驿站的伙计,刚才一群胡僧在驿站杀人,小人肩头挨了一刀,直接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