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单纯的鲁莽和愚钝罢了。
但白还是这样做了——以平常想都不敢想的方式。
现在伊纲用来当盾牌的衣服几乎都不剩了。而且由于对手是白所以下一发是不可能射偏的。
(不过——就只是那样而已,得斯。)
伊纲冲破跳出的那扇大楼窗户——里面。
有个在黑暗的屋内举枪瞄准的人影,枪口发出了闪光。
那是败给伊纲——成为敌人的吉普莉尔。
射出的子弹锐利地划破长空,朝着空与白袭去。
(你似乎安排了豪华的陷阱(雾)——不过这样就结束了,得斯。)
伊纲比两人领先一步。
只是如此而已,这样就结束了——
伊纲确信自己胜利了。
——就在这时候,一股令人无从抵抗,暴力一般的战栗感,流窜过伊纲全身。
白扣下扳机,枪口闪光迸射。
发觉她瞄准的——并不是自己的同时。
伊纲感觉全身的肌肤起了鸡皮疙瘩。
那是……兽人种货真价实的——第六感。
她发觉不管是白的枪口或视线,打从一开始就是对准自己的后方。
是对准吉普莉尔。
——但是就算发觉,谁又能想到呢?
对准着吉普莉尔发射的子弹——
以弹跳后的子弹狙击伊纲——谁能想到这种荒诞无稽的事情呢。
经过无数重的洞察与计谋。
预想谋略的里侧的里侧,这种事——不,就连想像都不可能。
子弹在伊纲的背后碰撞——弹跳,从伊纲的死角袭击而来。
那是不管反应还是察觉皆不可能的致命一击。
然而这一击只是一个十岁女孩在坠落时随意想出来的罢了。
神一般的——不,靠着恶魔般的计算所发动的攻击,不可能躲得过。
没错,那是不可能躲得过的攻击。
——通常的话。
呐,伊纲——最后一次玩游戏快乐,是什么时候?
——有趣,得斯!!
伊纲的气焰高涨,露出牙齿笑了出来。
同时全身的血流失控窜流,毛细血管破裂,眼球与体毛都因血液而染成鲜红,神经发热,细胞沸腾,肌肉喷火,物理法则也为之恸哭。
——血坏。
甚至突破物理极限的那副鲜红身影——
伊纲被血濡湿的手——无声消失了。
伊纲的手以无人能知的速度挥落——抓住了空间。
快过声音的手,使凝聚的大气产生摩擦,瞬间接住落下的身体。
然后接着以脚踢跳起。
伊纲以蛮横的暴力技巧,压制了惯性与重力,必杀的子弹从伊纲的正下方——
以毫厘之差……通过。
——那是怎样的蛮横理论呢?
那种技巧的理论,无人能理解与接受。
不过对于熟悉游戏的人,会用一个词来说明那个现象。
看见伊纲变换姿势,感觉着她的枪口和染成深红的兽眼,笔直地对准自己的额头,白终于忍不住——露出苦笑。
——……两段跳跃…………外挂……辛苦了。
这就是吉普莉尔所说的血坏——
达到物理极限的兽人种之中,更超越那道界限之人。
但是……子弹,还是没变。
面对伊纲刹那间的攻击,白在千钧一发之际用自己的子弹弹开了。
然后一动也不动的,毫无抵抗能力地往下坠落,有如坏掉的玩具般被丢弃在地上。
由于十之盟约在游戏里也有效,所以白在坠落到地面后毫发无伤的站了起来。
接着伊纲以宛如四足兽的姿势着地,柏油路面上出现巨大的龟裂。
呼呜呜呜呜呜……呼呜呜呜呜呜——!
呼吸粗重,完全展现出斗争心,有如暴力化身的野兽形貌。
那沾满鲜血的威容,接触到空气逐渐变成黑色——
…………卍解?
对这个景象完全不惊讶的白静静地吐槽着。
(……跟大哥比起来虽然酷炫了些但变身后的力量依旧弱呢。)
观察着落地后立即难以想象的速度在大楼之间跳跃的伊纲,白在心里将其评定为较弱。
一点都不把这种超越物理法则的力量放在眼里。
这是在以前身为之一的白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
(……抱歉,伊纲炭。)
白看着朝自己几乎同时射过来的弹幕,抱歉道。
(早在和哥分开的一瞬间……你,不,你们就就已经被将死了哦。)
一点不管快要到来的子弹,白慢慢的抬起枪,对准右上方完全不存在任何东西的虚空。
——扣下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