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那也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既然是三郎先在嫣娘面前露了心思,他又何必把自己暴露出去,总是亲兄弟,为了一个女人还至于这样?
若是换了平时,见三郎情绪如此激动,二郎可能还会先缓和一下,换一种说法,可他今日也喝了酒,这么激烈拉扯下,那嘴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见二郎终于承认,还承认的这么干脆,这么毫不在意,三郎傻了一下,随后再也控制不住怒火。
他脚抬起,狠狠向木桶踹去。
这木桶做工倒是结实,居然没被踹散,就这么倒地,带着二郎骨碌了好几圈,最终把赤身*的二郎甩了出来。
二郎狼狈的摔在地上,发出惊天巨响。
被赶走的两个小厮再也忍不住,一起冲了进来。
然后,就看到了自家主子以狗吃屎的姿势趴在地上,两瓣白花花的屁股晃得人眼花。
偏偏三郎还不解气,冲上去直接骑到了二郎的身上,劈头盖脸打起来。
两个小厮对视一眼。
完了,完了,照这个架势,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自家主子喝了酒,没准三爷也喝酒了,这人一喝醉,哪还有理智啊。
两个小厮不敢做主,飞奔着去报信了。
大晚上的,一点动静就传出去老远,这边的声音早就惊到了不少人,偏偏这时候,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快来人啊,二公子屋子里进了强人啦——”
一群下人呼啦涌进二郎的院子,等看清屋里的情景,一下子炸开了锅。
今日罗二老爷恰好不在,等消息送到田氏那里,已经变成二公子屋里进了强人,被非礼了。
田氏还没睡下,不过已经换上了睡觉穿的软鞋,听到这样的禀告,当下惊飞了魂,连鞋子都顾不得换,就冲了出去。
等到了前边,看着已经被下人们分开,却怒气冲冲对视的兄弟二人,眼前一阵阵眩晕差点昏厥过去。
“二郎,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看着向来玉树临风的儿子,身上勉强披了一件外衫,光溜溜的腿让人明白里面定是什么也没穿,若是这样也就罢了,那外衫后面湿了一大片,贴在身上显出结实挺翘的臀部来。
二郎头发是散的,浑身血迹斑斑,再看地上,到处都是水。
要单看这模样,还真像被非礼了似的。
“二,二郎,你这里真进了强人?”田氏惊惶地瞪着二郎,如果他点头,恐怕就要立时昏过去了。
这天杀的啊,她一直知道谁家女儿要是遇到了这种事,当父母的觉得五雷轰顶,可没想到,换成儿子,也是一样的啊!
二郎此时其实已经恢复了理智,虽说这个模样丢人些,可也就是一群下人看见,再说是和自己亲兄弟打架,压下去也就是了,田氏这话一出,他暗叫坏了,强忍着浑身疼痛喊道:“娘,没有的事儿,我和三弟都喝了点酒,一时没说到一块去就打了一架。”
他说着使了个眼色给三郎:“是吧,三弟?”
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这孪生兄弟感情更是深厚,若是以往,二人打得再厉害,对外也是互相维护着的。
二郎已经清醒了,三郎同样清醒了,可他却是越清醒,越觉得寒心。
勾引父亲的通房,还让她怀上孩子,若只是如此,他还能说一声造化弄人,是那人太美好了,令人情不自禁,若是事情曝光,为了兄弟之情,他甚至愿意为二郎顶下来。
可是,他的好二哥,自始至终却顶着他的名义,就是这时候,甚至还想粉饰太平!
这样的兄弟情,令他作呕!
三郎把那束发的玉簪拔下,猛地掰成两段,摔到了地上,冷笑道:“二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二哥,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也别想着什么事都推到我身上来!”
他说完对呆若木鸡的田氏惨笑一下:“娘,儿子今日有些难受,明日再向您请罪!”说完,转了头飞奔而去。
田氏好一会儿才回神,抓着二郎的手问道:“二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二郎生性就冷淡凉薄些,他恢复了冷静,温声劝道:“娘,等进了屋儿子再和您仔细说。”
说着一扫那些下人,淡淡道:“都散了吧,今日之事但凡传出去一个字,你们就不用在国公府呆了!”
围观的下人们忙散了。
进了屋,二郎跪坐在田氏身边,在田氏的逼问下,终于长叹一声道:“娘,儿子本不想说的,事到如今,却实在没法再瞒着您了。”
田氏心揪了起来,颤声道:“二郎,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可说啊!”
二郎垂着眼帘,盯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心中叹息一声。
三郎,原本这事暴露了,只在你我兄弟之间也就罢了,可你既然要和我这个兄长断绝关系了,那便怨不得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