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文妃被挪宫,美人们纷纷感到唇亡齿寒与君心难测,十有八九的时日,在煦帝面前更加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一般,拘谨多了!这让赵煦始料未及,独自空叹道:“爱妃,想不到你的魔力如此之大,莫非正如民间有云:‘好女子,是一家人的好风水。’如今,想找一个深得我心的美人实在太难,何日你才能重新接受朕呢?”
“竖大人,爱妃别后无恙?她看起来变憔悴了吗?是否有哀愁之状?快道来听听!”
“启禀万岁爷,冲真道长依然貌美如花,不过,这不是普通的花,而是最美之花,奇怪!不但未曾憔悴,反而更加仙韵十足,一路上,我都在琢磨这是什么原因所致,差点摔了一个大跟头呢!老奴实在不知如何对您讲,也许,您亲自前去探访较为妥当吧。”竖刀有些难为情了,毕竟他作了多年的宦官,不便谈深闺密闱的风情月意之事。
赵煦越听越上瘾,喜形于色,对身边人道:“旷古奇闻,宠妃被废,竟然越废越快活,越废越美丽。等朕有了闲暇,一定与朕的妖后坐而论道,看你还能沉住气否?你的神奇,竟然差点让竖大人磕破脑袋,试问你有几个凤头,竟然无视他人的‘失足’,不过,全是因为你呀!哈哈!”他好久未曾如此开心了,痛痛快快地畅笑了好久好久呢,决定等几天,就去寻‘仙’问‘道’,重温鸳梦。
贤妃一心琢磨着如何爬上中宫之位,本来可以水到渠成,可如今不争气的茂儿也跟着福庆去了,毫无志气!不禁在每一个夜深人静之时,恼羞成怒骂道:‘该死的妖后,生个孩子也是妖里妖气的,走就走了呗!竟然还要拉着我家龙儿垫背,你母后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怕什么?哎,真想把你这个小妖精从坟墓里刨出来,问一问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连最后一线希望也化作了泡影!不行,子债母还,我一定要让那个妖后得到报应!”
见竖刀走过来,连忙迎向前,满脸堆叠着笑意,刺探道:“大人,所为何来?”
“这个嘛,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见这个奴才如此口紧,只得唤黄莺递来二两银子,毕恭毕敬问道:“大人,知不知道被废娘娘的近况呀文后这么好,我们这些姐妹都挺想念她的,到底是瘦了还是胖了?”
“回娘娘的话,素闻文后娘娘以清高著称,一般人岂能与之晤面?别说是老奴,就连皇上也见不着他的面呢。老奴听说称美人为丰腴或者丰满而非肥胖呢!以后在爱好诗书的圣上面前,不得乱说话,一定要记住喽!”
“哼!”该死的宦人,活该天收地不管的,竟然来连银子也不敢挣,烫手哇!黄莺,拿去扔了!扔到汴河里去喂鱼。”
黄莺将银子拿去与白灵均分了,与百灵窃笑道:“傻子还与白花花的银子斗气呢!我将银子带给爹娘,他们肯定会乐坏的。也只有富贵人家,还有你们这些不知盐米贵的娘娘,才会把银子不当银子呢!哼,什么世道?处处气人!”
笑卉十分记挂文妃的近况,担心她吃不好睡不好,就打算约上姐们们前去探望,见竖刀从外边回来,一脸的陶醉样,就知道皇后依然是皇后,何时皆是后宫的主心骨。
“大人,妹妹在观里可好?”笑卉直奔主题,急急问寻道。
“好着呢,要不,等到过了七天才去吧。让人家在山上喘口气吧,她的父母以及老奴才去造访了一番呢!”竖刀轻快的语气,令笑卉瞬间释然了。“好!多谢公公!”笑卉致谢道。
第五日。赵佶打探到皇嫂的去处,“嫂嫂,小叔要来看你了,如今你也该尝尝‘门前冷落车马稀’的滋味了吧,免得成天被千人嫉妒万人追捧的,别说是一宫之娥,连我这个置身事外的公子哥也眼馋呢!
想罢,赵佶的心情及其复杂:既充满对美梦不可得的恼恨失落,也充盈着对尊贵皇后命运急转而下的几丝担忧,还不由自主地涌起对自己曾有刻薄的无端自责。
“锦上添花处处有,雪中送炭能几人?指不定皇嫂一受感动,就会感激涕零,甚至还会为身相许呢!”赵佶在内心深处打着如意算盘,偷偷地掩嘴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