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糟糠一般粗不可奈,难以下咽。
“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琴操唱罢笑吟吟看着秦朝,甜甜道,“天上掉下来的姐夫,我唱得比你如何?”
“比我?”秦朝汗颜,其实越剧本就应该是女子唱,花间派女子又尤其善唱,更何况这聪慧善唱的琴操。
郭媛媛冷哼一声道:“琴儿你唱得好,江南灵秀之气至此已尽矣,千万不要拿来和某个只知道狼哭鬼嚎青蛙叫的人比,平白无故的降了身份。”秦雨轻笑一声,也说道:“没错,某人听了他小姨子一曲,怕是三月不识肉味罗。”
琴操微微一笑,看向秦朝,微微施了一礼:“多谢姐夫的见面礼,琴操很喜欢,虽然姐夫的嗓音不敢恭维,可这词曲,谱得极好,最难得的是从我幼年家乡的戏曲乐调中改篇而来,偏生在意境、抒情、细微处更加微妙精深,余韵无穷,这曲子艺术成就几臻至极,你这姐夫我认了。”
“哦!你的意思是没这见面礼,就不认我这姐夫了?”秦朝故意板着脸。
琴操轻笑:“那倒也不是,嘴里自然是叫姐夫的,心里么……”“心里怎么?”“叫癞蛤蟆,吃了我媛姐这块天鹅肉的癞蛤蟆。”琴操娇笑一声,转向郭媛媛道,“媛姐,我们进去吧。”郭媛媛拉住她:“我家琴儿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一曲小调就收买了你!他这人,别的没有,就这张嘴,这种新奇调戏小姑娘的小调子,别人作出一曲都难,他平日里张口就来,根本不算什么,而且你没听他唱的么,‘天上掉下个姨妹妹’而后夸你漂亮,又说什么‘眼前分明外来客,心底却似旧时友’,这分明调戏你么。”
琴操一下臊了个大红脸。
秦朝唱词里的意思她不是听不出,只是选择性的遗忘,毕竟姐夫小姨子这种事越说就越难堪,偏偏郭媛媛抖了出来。
“姐呀。”琴操抱着郭媛媛,低头轻笑道,“你们是夫妻,夫妻吵架嘛,床头打架床尾和,把我小姨子扯进来算什么事,我看姐夫人挺好的,才不和你老逗弄他呢。”这次却是不帮郭媛媛。郭媛媛正要开口。
“好一曲‘天上掉下个姨妹妹’”一道赞叹声响起,只见院中走过来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长髥飘飘,英俊潇洒,中年男子身旁是个妙龄少妇,举步行来如风摆杨柳,婀娜多姿,人也是美如天仙,两人向张巧争叫了‘师叔’,那中年人又看向秦朝,郭媛媛。
“聆听一曲,如听仙乐。”
“琴儿故里的戏剧调子变成这样,才是正宗。”
“倘若这位阁下当真能随时作出那种水准的曲子,这份才能当真惊世骇俗,郭师姐嫁得如此佳郎,莫不是故意来寒碜我们夫妇的?”中年人朗声笑道。
“王师弟、宇文师妹。”郭媛媛连开口,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她刚才只顾着和秦朝斗气,她自己见多了秦朝歌曲张口就来,曲曲新鲜优美,心中见怪不怪,却忘了这份能力放在外面是多么惊世骇俗和不可思议,想到这她偷偷瞥了眼秦朝,眼里有丝柔情和自豪。
“郭师姐,你这幅打扮走在街上我们恐怕都不敢认。”中年人哈哈笑着,少妇则是微微含笑点头。中年人又看向秦朝:“这位酒公子莫不就是……”
“盛朝。”郭媛媛这次没冷着脸,连介绍道:“这一位是王文正的孙子。”
“王文正?”
秦朝自然明白王文正就是王旦,为‘昭勋阁二十四功臣’之一,是寇准时期的大宋名相,为相十二年,一直很受真宗信赖,后世历史名人一直都对他评价极高。
“原来是王文正公后人。”秦朝连恭敬道,“王文正为官十八载,在相十二年,功绩累累,尤其以德盖天下,素为在下所敬重,小弟秦盛朝,还未请教?”
中年人听秦朝说起先祖威风,顿时眉飞色舞。
“我叫王巩,字定国。”中年人连说道。
“王巩?”
秦朝吓了一跳,连拱手道:“原来是诗画双绝的清虚先生当前,盛朝久仰大名,今日幸而见之。”
“你也听说过我。”王巩更开心,摆了摆手道,“秦兄弟可千别说什么诗画双绝,王某也就是会作两首歪诗,画几幅丹青而已,都不算什么上乘之作,只能算是爱好而已。”秦朝一笑:“清虎先生也太过自谦,你的诗词如何天下岂能不知,怪只怪大伙生错时代了。”
“生错时代?”王巩一怔。
“既生瑜,何生亮,生在这个时代,有那些人在,小弟几乎都失去了写诗作词的兴趣。”秦朝低声感慨。
王巩一下醒悟过来,脸色一黯,郭媛媛、琴操两人脸色也是极尽复杂。
宋朝,尤其是王安石那一时期,整个文化艺术达到了巅峰,这时期出的人物,欧阳修、王安石、司马光、苏东坡,苏洵,苏辙、曾巩,宴殊,程颢、程颐、张载、秦观、黄庭坚、沈括……
唐宋八大家六个便出自这个时期,理学心学起源也是这时期,苏黄米蔡宋朝四大书法家也是这一时期,其余的人随便拿一个都是光耀千古的大角色。
很多放在其他时期都是名相,经学大家的在这时只能打酱油。
王巩固然什么都不错,也只能成为和‘高人’和和诗,谈谈文,陪太子读书的角色,也正因王巩平日里和苏轼诗文往来。
沈括作为始作涌者弄出的‘乌台诗案’文字冤狱。
王巩便被卷入了进去。
批判苏轼的‘乌台诗案’一干被发配的人中,王巩是最无辜的,也是罪判得最重的,比苏轼都重,所幸有一个奇女子陪他,才使他撑了过来,而这奇女子……
秦朝看向王巩身旁美艳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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