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还一同做了一个动作，亲吻她的手背。

“就将我们的誓言一样，我们将对真正的那个你至死不渝。”黑没有再强调那句“所爱”。因为他知道，一旦提起，她一定会逃避。

他完全不知道她在恐怕什么，明明她已经是他们所知的唯一的神灵，却不愿意“爱”。

或许，天上真的不只她一个神灵吧。

也或许，神是不懂爱的。也或许神灵懂，但不能回应。

不管是什么，他与阿古已经踏上了这条路，就不会让自己后悔。

其实，又有什么好后悔的呢？人生一途，可不就为了疯狂一场？若是他们连最后一点的疯狂都要舍弃，那他们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你们……”杨露云咬了一下唇。一向强大的她，也忍不住有些脆弱了，“真的，决定了吗？要知道，这是一条没有退路的路。”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读懂了那句话，坚强的女人从来都不是天生的强大，只不过没有人替她们撑起一片天，不得不强大罢了。以前，她也觉得自己很强大，都当了龙神了者，还有什么会畏惧的？

可到了这一刻，她却发现——在自己内心的某个深处，还有一片柔软深藏在那里。

那片柔软的存在，是因为她的内心还是对某样东西怀有期待吗？

杨露云不知道，但是在她真正走出这个世界之前，她是绝对绝对不会让自己软弱下来的。因为她知道，一旦软弱，她的破绽就会暴露出来，迎接她的很可能就是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在这个世界的人生经历就是他们的一辈子，可是对于她来说，这不过是……

虽然有点残忍，但真相就是——这是一个虚拟世界，是假的。

泪水，莫水的滑落下来，迷花了她的眼睛。

若是，若是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若是在现实生活里，有那么一个男人这样爱自己，她恐怕早就感动得一踏糊涂，恨不得跟对方白头到老了吧？没有女人不期待爱情，只是有的时候，她们为了不让自己受伤，不得不背起重重的铠甲。

黑一笑：“这还需要问吗？”

阿古拐了一下他哥：“哥，云巫师哭了。”

“这是感动的泪水，我们允许她流一次泪，以后就不准再惹她哭了。”

“哦。”

……

过了一会儿，杨露云的情绪终于冷静下来，让他们放开自己的手，连忙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还不确定地问他们：“我的眼眶是不是有点红？”

阿古老实点头：“嗯。”

“没事，如果他们怀疑，你可以说是好久没见我们了，聊得有点激动。”黑给她找了一个借口。

杨露云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们害的。以后不准再这样了。”

黑微笑：“这要看云巫师信不信任我们？要是你忘记了，我们不介意再用这种方式提醒你一次。”当然了，看到某个人脱掉神灵的外衣，变回那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类女人，他的内心还是满骄傲+满足的。

即使中间相隔了这么长的时间，她也只有到了他们面前，才会露出这最真实的一面。这是不是说，他和弟弟在她心里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