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裂缝越来越宽,一股阴冷的寒风顿时扑面而来,聂长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但他的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停留,一步步向石屋内走去。
前方白雾氤氲,如梦似幻,而在缓缓萦绕的白雾间,一具透明的冰棺俨然呈现。
冰棺之内,一道紫色的身影静静躺在其中,白皙的面容,如画般的双眉,脸上神色平静,栩栩如生,就像只是沉睡过去了一般。
随着距离的接近,聂长空的衣物、眉头、长发都凝结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霜,但他却丝毫不在意。
直走到冰棺下,更加清晰看到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时,他的身躯颤抖得更加剧烈了,但却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心在颤。
缓缓伸出一只手,原本想抚向冰棺,手指还未触及,只听“嗤嗤”一声细微的轻响,他伸出的那只手,竟然在瞬间变成了冰块,就连血液也开始凝结。
聂长空一惊,急忙后退了两步,看了看已经失去知觉的手,低呼道:“不愧为千年冰棺,其中蕴含的冰寒之气果然非同一般。”
望着正冒出缕缕雾气的冰棺,聂长空心神一动,精神力迅速释放而出,将冰棺束缚后,驱动得迅速离地而起。
他此刻的诅咒术已经迈入御物第九阶,可以同时驱动一万两千八百斤的重物,想要驱动这具冰棺,自然轻而易举。
看了看冰棺中的妖无媚,见没发生任何异常,聂长空终于向外冲去。
而此刻正在空间外的银龙,二十几丈长的身躯盘绕于通道口,一对硕大的龙眼警惕的望向四周,虽然一直没有炼狱堂之人上前挑战,它却叫嚣个不停。
“哼,连你们堂主都被我活活打死,血冥更是不堪一击,若非看在他与我同族的份上,我早就连他一起杀了,你们谁若想为他们报仇,尽管放马过来,本龙接下便是。”
周围的诸多炼狱堂之人愤愤不平,是听银龙叫嚣了这么久,他们总算明白了,这条龙非但没有龙族应有的威严,所说的话反而粗俗不堪,各种下流龌龊的话随口喷出。
相互对视了片刻,其中一人终于忍不住纠正道:“堂主分明是被古天那头恶龙杀死的,什么时候变成你打死的了?而且血冥少主也是败于聂长空之手,这事大家有目共睹,你别在这里睁着眼睛说瞎话?”
被人揭短,银龙顿时怒了,色厉内荏道:“如果不是我在聂长空背后撑腰,他早就败在血冥手上了。”
话音刚刚落下,聂长空的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你在说什么?”
银龙一怔,诧异的侧过头,只见正驱动着一具透明冰棺的聂长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自己旁边。
“呃……这个,我什么也没说。”
为了掩盖自己刚才的话,银龙急忙岔开话题,一对龙眼灼灼的望向那具正冒出寒气的冰棺,“这里面的人,就是你一直念念不忘的妖无媚?”
聂长空额头上顿时冒出了条条黑线,扫视了一眼不远处的诸多炼狱堂之人,顿时大喝了一声,“我原本要踏平你们整个炼狱堂,看在妖无媚的份上,我可以放过你们,但日后谁若再与我为敌,我绝不手软。”
说罢,立刻将冰棺收入储物手镯内,而后才迅速向下方的深渊降落而去。
“喂,你下去做什么?”银龙见状,不解的问道。
“方印与诅咒之刃掉下去了,我必须找回来。”
刚才方印与诅咒之刃都被炼狱堂之主禁锢,之后随着古天的到来,诅咒之刃与方印早已坠落到下方的深渊之中,只是那时情况复杂,他也没有在意。
银龙一惊,“你难道忘了刚才古天的话?”
聂长空向下飞去的身躯一顿,复杂的看了上方的银龙一眼,摇了摇头道:“没忘,只是诅咒之刃绝不能落入其他人手里,我必须将这等绝世凶器销毁。”
聂长空都这么说了,银龙也不再多言,立刻跟随聂长空向深渊内飞去。
下落几百丈后,谷底终于在眼中渐渐放大,那些草丛也渐渐变成了参天巨树,郁郁葱葱,繁茂无比。
刚刚降落到谷底上方二十丈,一片废墟顿时呈现在一人一龙的视线里。
谷底正中央,一个巨大的深坑清晰可见,似乎才刚刚形成不久,周围断折的巨大树干还是新的,而深坑之内,一个白色的方印正静静躺在其中。
“快收回你的方印,我们这就走,不然迟则生变。”
聂长空点了点头,精神力迅速释放而出,只听“砰”的一声,方印瞬间带起一片泥土冲天而起,眨眼间便回到了聂长空身旁。
将方印收入储物手镯中,聂长空又迅速向谷底降落。
“你真的非要找到诅咒之刃不可?”
银龙眼中依旧布满了担忧,刚才古天曾经说过,他的念力只能暂时压制住聂长空体内的戾气,一旦再触碰到诅咒之刃,恐怕会立刻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