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觉阿爷,外间的世界已经千变万化,要不咱们全都出山吧,离开这老山,或许咱们整个族人都能得到解脱。”
“阿里卓,哪里有那么简单,咱们村落里的人无论到哪里,也逃不过这般命运,出去了反倒是连累了外面的人!”黑暗中那声音好些无奈,却还是能够听出不甘。
“托觉首领,不知道劳元柏我能不能帮上你们的忙?”方文娜和那黑暗中的声音争执许久之后依旧没有个结果来,这般下去那还有个头,这会儿劳元柏开口了,自己以‘仁心’入道,能够帮上忙当然也就更好了,这也算是一种修行。
“劳师傅,我希望你还是不要节外生枝,这是他们村落中自己的事,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别忘了我们此行目的到底是什么?”不用说,此话出自徐南荣之口,听得出来其对方文娜将自己几人捆绑进了这彝族村寨之中特别的反感。
这也的确,方文娜这般做法劳元柏也不太喜欢,换做谁也会有些不高兴。只是现在劳元柏和徐南荣的心态不同而已。
“徐老先生,劳某人要做什么比谁都清楚,咱们这次去的地方都明白,但和眼前解决村里的事情没有多大的关系吧?说起着急我比您更加的着急,但也不至于急上这么一时半会儿吧?另外一点,我们要去那地方,肯定还需要这些老彝民的帮助,有了他们的指点,咱们也就不会走弯路了,劳某人需求什么会直接说出来,不会像方姑娘这样,你说是吧,方姑娘?”
前半句话是说给徐南荣听的,后面半句不言自明,肯定是说给方文娜听的,如果这会儿有亮光的话,恐怕都还能看到方文娜脸色骤然一红。
“劳师傅,徐师傅,在这里我先给你们道歉了,若不是非常之事,文娜也不会用这般办法将二位高人请来。”
“废话别说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劳某人的时间恐怕和徐老先生差不多,都耽搁不起。”什么道歉不道歉的话,劳元柏不想听,只想着尽快的将事情解决了。
屋中静了那么一小会儿,徐南荣算是默认了下来,而那黑暗中的苍老声也没有再起,像是在考虑着什么,方文娜似乎也在等候着答案。
“也罢,这一次村子可能真的熬不过去了,你们先听我讲一个故事,很简单,从这个故事里,你们就能知道我们村寨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说吧!”这算是徐南荣的回应。
那苍老的声音接下来开始叙述着一个这样的故事。
彝族人最开始被称作蛮夷之族,甚至彝族人自己都称自己做夷人,当然在他们自己的口中肯定不会是贬义,仅仅是一种称谓而已,生活在这样复杂环境中的彝族人自小就英勇善战,每一个彝族人都是勇士,很久之前,这里曾经发生过好几次大型的战役,都是彝族勇士为了抗击外来侵入者。(当然这种说法仅仅是彝族自说),一个又一个的彝族勇士倒下,付出了非常惨重的代价,依旧还是没能够保护住自己的家园,彝人年青一代也几乎消亡殆尽,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对彝族人本身来说就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这几次战斗为何又和今晚的仪式扯上关系,那还得从当时的彝族大毕摩说起,当时的大毕摩可以说是历代大毕摩中最为出类拔萃的一位,一路指挥这彝族人抗击外敌,奈何彝人实力有限,年青一代几乎消亡,眼看着彝族就要如此覆灭之时,当时的大毕摩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干什么?那就是——借阴兵。
从哪里借阴兵,借什么阴兵?当然就是那些战死的彝族勇士的阴魂,因为只有这些阴魂才会真正的为彝族而战。当时在位的大土司一开始还有所顾虑,到后来看到外敌一步步的残杀者自己的族民,最终还是妥协了,对大毕摩借阴兵之事默许了下来。
话虽然说得简单,但是这借阴兵可不是能够说借就借的,有两道阻碍,其一就是需要到哪阴司中找到管事之鬼,都说县官不如现管,此鬼卒还真让当时的大毕摩给找到了,并且用千万阴财买通,这一点没有问题了,但还有另外一道阻碍还等着大毕摩。
是什么呢?借阴兵最大的忌讳便是强行召唤,这样的话即便是将阴兵借到,说不定最终反噬的还是己方。
当然,当时的大毕摩在这方面的担心还是较少,因为其借的就是自己的族人阴魂,倒也节省了不少的口舌,不过这一群战死的阴魂到并不是说半点要求都没有,还真就有一个。
什么要求?说来可能有些难以启齿,这些个战死的阴魂大多数都是青壮年,还有很多根本就没有成家,甚至一辈子连女人的手都没有碰过,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想要碰碰女人的身体,当然人鬼殊途,当时来看,也不可能做出什么过分之事。
这事儿,大毕摩倒是为难了,最终让全族的女人投票自己决定,没想到的是族里的女人基本上都通过了,全因为一句话——家都没有了,还能有什么留下。
这事儿虽然经过了族里女人的同意,但当时的大土司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让女人们果(和谐)露到外面去实在有些不妥,问起大毕摩有没有更加中和一些的办法,大毕摩和那些阴兵讨价还价之后达成一致,女人还是需要到屋外去,只是果(和谐)露的不是全身,而仅仅是上半身而已。
(这就是彝族有名的摸nai节,这一习俗沿用至今,只是时至今日,已经完全变味了而已,这一天成为了八方色男们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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